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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继续聚精会神为小妾梳头。
郝经听说贾似道答应接见他,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。可是,一直等了两个时辰,红日已经升起老高,仍不见传他进去。他实在忍不住了,心中虽然焦急如焚,依然陪着笑脸对门房执事说:“烦劳您老人家再去通禀一声,我……我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……”
门房执事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劲头儿,撇撇嘴说:“两个时辰算什么?相爷忙得很,耐心等着吧。”
郝经问:“相爷在忙什么要紧的事呀?这么常时间还办不完?”
“什么事?”门房执事斜了郝经一眼,说:“都是要紧的事。我进去通禀的时候,相爷正在为他的爱妾梳头,如果我没有猜错,现在爱妾已经香汤沐浴完了,相爷正在为她修脚……”
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郝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为爱妾梳头修脚,这怎么可能呢!?惊诧得说话的声音都变了,“相爷为……为爱妾修……修脚?!”
门房执事鄙夷地看了郝经一眼,对他的少见多怪颇为不屑,说:“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相爷这个嗜好谁不知道呀?难怪是小地方人,没见过大世面!告诉你吧,相爷这套活离完还早着呢。修完脚,还要陪爱姬喝酒、赏花、斗草、打双陆……”
门房执事叨唠得正起劲儿,蓦地发现郝经已经不在了:“诶?人呢?走啦?嘿!真是穷酸书生,脾气还挺大!”
郝经在许州的时候,曾听到不少有关贾似道的传言,说他本是地痞无赖,毫无治国安帮的本事,是靠着他姐姐贾贵妃的关系爬上高位的,只会吃喝玩乐,被人戏称为“粉头宰相”。对于这些传言,郝经当时并不深信,认为是好事人的夸大其词。他不相信堂堂大宋皇帝会让这样的人作宰相,这不是拿江山社稷当儿戏吗?他万万未曾想到,眼前的事比传言要厉害十倍百倍!若不是亲身经历,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。他有一种被侮辱和嘲弄的感觉。报效朝廷的希望和热情彻底破灭了!他觉得头晕目眩,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。身子发飘,犹如一棵无根的茅草,漫无目的地随风飘忽不定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丞相府回到客店的。
郝经回到客店,命书童赶紧收拾文牍和行李,他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。贾似道身为首辅重臣,竟然为了给女人梳妆、修脚而不接见上书言事的儒生,简直是亘古少有奇事、怪事、荒唐事!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!有辱斯文!世间少有的有辱斯文啊!自诩为华夏泱泱上国的大宋,居然让如此龌龊无耻的粉头做丞相,岂有不亡之理!?大宋完喽!完喽!临安!临安!你还能偏安多久啊?!郝经想到这里,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愤怒,心中反而涌起一种可叹、可怜而又可悲的凄惶和酸楚!昔日强大辉煌的大宋,已经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,怎能不让人伤心落泪啊!郝经觉得这里已经不是他久留之地,决定马上离开,一刻也不停留!
郝经收拾好行装,让书童背着,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可是,当他推开房门时,院里的景象把他惊呆了!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抬进来一顶绿呢官轿,穿着崭新礼服的全套执事,躬身垂手环立在官轿两旁。郝经懂得朝廷礼仪,他知道,这是迎接最有身份的高官和国宾用的。怎么会抬进自己住的客店里来呢?
郝经正在疑惑之际,领班执事走到郝经面前,躬身施礼,诚惶诚恐地说:“小人奉主人之命,前来迎接郝先生。”
郝经以为他们一定是弄错了,说:“迎接郝先生?是……是哪个郝先生呀?”
领班执事回答:“就是您,许州郝经郝先生。”
郝经更加惑然了:“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,怎么会是我呢?你们一定是搞错了。”
领班执事肯定地说:“没有搞错,肯定是您。”
郝经问:“你们的主人是谁?是谁派你们来的?”
领班执事摇摇头:“小人不知道。”
郝经预感到内中必有玄机,说不定是个圈套。哪有不知道自己主人的仆人呢?便对领班执事说:“若不告诉你家主子是谁,我郝经决不上轿!”
领班执事跪下乞求:“别叫小人为难啦,小人实在不知道这位主人是谁,请郝先生成全小人,快上轿吧,小人求您喽!”
郝经心中暗想,能使用如此高规格的仪仗,肯定不是一般的人。他想到了贾似道,而且他断定,贾似道这样做肯定不是“尊重”自己,而是在玩猫耍耗子的把戏,目的是对自己进行羞辱和报复。郝经知道,躲是躲不过的,大不了是个死,决定去会会这个粉头宰相。对领班执事:“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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