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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之下,無論是孫立白的勇於付出,還是尤思的勇於割捨,都比他們的心理狀態要健康得多。而事實是,現代社會裡像何田田和沈嘉齊這樣的人,遠遠多過後者。如果愛情是公平的,我希望孫立白和尤思永遠不要遇到何小姐和沈先生這樣的挑戰,可惜愛情從來不公平。
☆、第三十八章 回家
何田田很想忍笑,但是嘴角不住上翹,她乾脆捏住嘴角,從變形的嘴唇里擠出聲音:「就算不熟,你突然這麼跑出來,丟人家一個人也不太好吧……」
孫立白沒理她假惺惺的提醒,接著道:「我送你去醫院。」
為什麼要去醫院?何田田一怔,隨即醒悟,伸手去摸臉上的傷,「不用了,只是破皮,最多明天就好了。」
孫立白半路截住她的爪子,不讓她亂碰傷口,皺眉道:「會留疤。」
「不會的,」何田田滿不在乎,「我小時候擦掉半邊臉也沒留疤。」
「會。」
「……不會。」
「會!」
「好好,你說了算,」何田田搞不懂他哪來的堅持,她向來不愛與人爭,只好投降。「那就去醫院。」
她示意孫立白先走,他卻生根一樣不肯動,拿「你是不是忘了什麼」的眼神看她。
忘了什麼?何田田低頭看自己,抬頭看他,滿臉皆是問號。
孫立白移開視線,小小咳嗽了一聲,含含糊糊地說著什麼,何田田只聽清「打電話」三個字,一頭霧水地問:「你要我打電話?給誰打電話?」
「沈嘉齊。」孫立白終於回頭望住了她,冷冷地道,「你不是讓他來接你嗎?」
何田田:「……」
接到何田田電話時,可憐的沈嘉齊還堵在錢江四橋上,她差點被隔空而來的咆哮震聾了耳朵,又怕被旁邊的孫立白嘲笑,不敢吼回去,只默默將通話音量調低。
「真的沒問題?」沈嘉齊發作過後,嚴肅地問,「你確定他值得信任?」
何田田沒有即時回答,她想了想,坦白說出第一個浮現在心底的答案。
「我想要信任他。」
在她通話這點時間裡,孫立白居然睡著了,何田田掛斷電話,看著他坐在駕駛座上頭一點一點地瞌睡,本以為自己會煩悶,湧上來的卻只有憐惜,還有一點淡淡的酸疼,仿佛夜裡睡覺忘了換姿勢,早上起來哪兒哪兒都覺得不對。
她想,因為她喜歡他吧,因為喜歡,她這樣的懷疑主義者總是想要信任他,他的一切缺點在她眼中都不能稱之為缺點,對他的病痛不適感同身受……如果這就是愛情,那麼,她或許早已深愛而不自知。
孫立白睡得很沉,他已經近十天沒有嘗到如此酣暢的睡眠滋味,貪婪地深浸其中,不願受到一絲一毫打擾。迷迷糊糊間,他聽到何田田喚他:「寶貝兒,醒醒,醒醒!」
他睜開一線眼睛,果然是何田田的臉湊得很近在看他,太近了,顯得臉大,黑浸浸的眼珠子有點滲人。
他蠕動口唇,想說什麼,卻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,只聽到何田田敷衍地應著:「好、好,我不吵你,讓你睡。乖,咱們換個位置再睡。」
那口吻像極了打發不懂事的小孩兒,孫立白在這方面可比她權威,就想要義正辭嚴地表示抗議——他才不是小朋友,不許用這麼隨便的態度哄他!至少要給他一個吻!
嘴唇上濡濕的觸感非常熟悉,孫立白伸出舌頭舔了舔,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終於滿意地沉了下去,沒入蔚藍色暖融融的夢鄉。
很早以前,那時他與何田田剛在游泳池畔交換了姓名,算是正式相識,就在那天晚上,孫立白曾經做過一個夢。
細想來也不算很早,也不過就是兩個月前,孫立白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做過這個夢,和其它夢不一樣的是,他記得那麼清楚,就像坐在屏幕前觀看了一部由自己主演的電影,每個細節都歷歷在目。
他夢見他和何田田有一個小女兒,她長著何田田的眼睛,何田田的嘴巴,笑起來還像何田田那樣小小的狡黠。只有鼻子和耳朵像他,所以耳廓特別大,小姑娘總會發愁地捂著自己的耳朵,說爸爸圓圓姐姐又笑話我了,她說我是你和媽媽撿回來的象寶寶。
他在夢裡生氣了,把小妞扛在肩膀上殺去師兄家裡,圓圓嚇得不敢出來開門,師兄笑得肚子痛,一邊笑一邊說,哈哈,師弟啊,哈哈,小孩子不懂事啊,哈哈,對不起啊……
他們得勝而歸,他仍然把小妞扛在肩膀上,她開心地放開手前後亂晃,他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