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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立白不知道何田田腦洞已經開到銀河系以外了,還覺得懷裡摟著女人乖巧溫馴,心裡愛極。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待了一會兒,一群鴿子鳴著鴿哨在窗外來回盤旋,陽光很好,它們灰藍色的翎毛油潤閃亮。
孫立白側了側頭,下巴輕輕抵在何田田頭頂,隔著她又厚又長的頭髮,他的重量和胡茬刺得頭皮發癢,不嚴重,舒服得像穴位按摩。
她猶豫了一瞬,閉上眼睛享受。
退房出來走另一個門,門外即是車水馬龍的大街,與隔音良好的賓館內部如同兩個世界。
何田田吸了一口帶汽車尾氣的空氣,想著,那些曖昧但薄弱的氛圍在這真實的人間煙火面前不堪一擊。她轉身對著孫立白,把雙手j□j裙子兜里,摸到煙心裡似乎踏實一些,打腹稿該怎麼開口道別。
而先開口的是孫立白。
「我要離開杭州一段時間,」他說,可能說的話稍多,聲音里終於沒有了那種粘連感,「回來找你。」
何田田點頭。除了點頭她不知道能做什麼。
「再見。」孫立白又說,低頭看著她,但是背光,她也沒有抬頭。
他伸臂抱了抱她,沒有刮臉的下巴又在她頭頂蹭了蹭,有點刺又有點癢。
他轉過身,慵懶而優雅地步入熙熙攘攘的人潮中,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大型貓科動物。
何田田望了他很久。
他沒有回頭。
作者有話要說:
☆、第十二章 國產性喜劇
「怎麼才來!」領隊衝著匆匆趕來的孫立白抱怨,「半小時前就該進閘了!」
孫立白點了下頭,沒有說什麼。他出門前收拾得太急,背後的包重心有點向前傾,跑起來很吃力,現在託運已經來不及,上飛機以後看有沒有餘暇重新打包。
閘口前到處是人,不時有進閘和出閘的行人橫穿他們這支小小的隊伍,領隊在干擾下艱難地又點了一遍名,小朋友們不但嘴裡答「到」,還把手舉得高高的蹦起來生怕他看不到。來往旅人覺得他們可愛,微笑著總要多看一眼。
有個亞麻色頭髮的老外排在隔壁通道的隊伍尾端,朝這邊瞟了一眼,眼睛亮起來,跑過來舉著個相機嘰里哇啦地想要拍照。
「no!」領隊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,「rry,no picture!」一邊像趕鴨子那樣把嘻嘻哈哈的小朋友們趕進閘口。
孫立白落在最後,那老外拍不到照片,抱著相機失望地嘟囔個不停,看到他從身旁擦過,居然伸手揪他的衣領。
孫立白反手箝住他的手腕,立即放開,退了一步舉高雙手,低聲道:「抱歉。」
「唔嗯!」那老外痛得齔牙裂嘴,左手揉著自己的右手腕,偏還能擠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,興高采烈地大聲嚷嚷:「功夫!功夫!」
領隊在背後叫了一聲,孫立白倒退著進閘,頓了頓,忍不住又回首朝送別的人群望去。
人頭涌涌,男女老幼,因為這邊的熱鬧,幾乎所有人都將臉轉了過來好奇地張望。
孫立白自嘲地搖搖頭,不再留戀地轉身,快步穿過狹窄的安檢通道。
「所以,丫這算拔吊無情的節奏?」尤思尖刻地說。
「咳,」沈嘉齊聽不下去,斯斯文文地糾正道,「始亂之,終棄之。」
一個意思。尤思贈他個白眼,何田田沒有應聲,轉頭去看樓下昏昏沉沉的河水。
她只是打了個電話給尤思吐槽,不成想結果變成尤思和沈嘉齊合夥來吐槽她,是嫌她不夠倒霉?
沈嘉齊還算有良心,帶著尤思大老遠開車去接何田田,避免她剛破身就去擠地鐵或者打車——破財,杭州計程車的起步價真是貴得離譜。
沈嘉齊買的房在運河附近,那一片是他慣常的活動區域,所以他直接把人拉到河畔的茶樓,挑了一個適合談話的包間。
結果三個人都餓得夠嗆,既沒興趣談話也沒興趣喝茶,沈嘉齊要了一份意式肉醬面,何田田和尤思一人叫了份炒飯。
茶樓的茶和飯菜都不怎麼樣,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地理位置,緊鄰河邊,一側窗戶打開便能眺望河景吹拂河風。不遠處未知的石橋上人來人往,原木和胡桃色的仿古建築群環繞四周,行走其間的人們卻穿著五顏六色的現代服飾。河道里仍通行貨真價實的客船,不時有船經過,船舷劃開的水波泛著厚厚的白沫,有點像拿鐵咖啡的奶油泡,濃稠得看不透表層以下。
何田田想不通這樣的河景有什麼值得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