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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定义好。”
她不响。
然后我说,“总体来说还行,如果没有别的事发生,大概会延续下去。”
“没有事会发生,因为你们都结婚了呀。”
“还是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啊,比方说,有医生追她。”
“你担心吗?”
“不担心。。。这种事担心也没用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
不知道怎么又说到父母小孩,她说她是个很自私的人,即使她父母要死掉,她也不会牺牲自己去救他们。我说这个也算是生物都有的本能,没什么好自责的。
“我最喜欢我自己,然后才是我爸爸妈妈。”
“接下来呢?”
“接下来不知道。”
“他们俩谁排第二?我是说,如果两人同时掉水里,。。。”
“嗯,我妈吧。我爸可以自己救自己的嘛。”
“我们能插队不?”
她笑了,轻轻地在我肩膀上捶了一下。
我沿着湖滨路往回开。白天令人神气清爽的广阔的大湖这时一片漆黑。我打开收音机,里面正在放一支悠扬的圣诞歌。
“我记得《Friends》有一集里面说,平安夜如果一对男女站在圣诞树下,他们就要Kiss。”她说。
我感觉她在暗示什么。但是车子正在飞驰,停下来会很傻吧。
我指指头顶的车灯,说: “平安夜在这个下面也要Kiss的。”
她笑。
我把她载到家,车子停在路边。她留在位子上,好像是假装在找大门钥匙。但我没有动作。
她走出去。我看见车门没关好,就叫她回来。
她俯身到窗边,看我。我说:“车门没关好。”
她说“啊!”,用力将车门关上。
我看着她进门,然后启动车子往回开。
我把车趴在杰克逊街,离家几十步路的街边。四周寂静,零星的雪花在路灯下翩跹。远处人家圣诞树上的彩灯闪烁不已。
我在车子里坐了二十分钟。想,我应该告诉她我喜欢她。
拨她电话。
忙音。
我按掉电话,解开安全带。推开车门。
电话响了。
她说刚才在跟她妈妈打电话。问我有什么事。
突然我的勇气消失了。我说没什么特别的事。
她找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让谈话继续。我也开了些小玩笑,让她别把电话号码留给明天飞机上坐她旁边的那个帅哥之类。然后我们挂了电话。
上午,我歪在候机室的座位上,看着落地窗外滑动的飞机时,接到她的电话。
她说她已经在芝加哥了,还有一个多小时起飞。她问我怎么辨识免税店里的熊猫牌香烟。想给她爸爸带一条。
我们乱七八糟地聊了快一个小时。我不断告诉她她很漂亮,她说她现在知道男人是怎么哄女孩子的了。
最后,我说我要登机了,要挂电话。“你自己一路小心。”
她说,“嗯。”
过了一秒钟,又轻轻地说,
“你也是。”
第一节
丁丁的医院在加州北部一个小镇上,离旧金山大概一小时车程。附近广阔平坦的河谷使得水土在尚未到达大海时就沉淀下来。因此形成的冲积带尖端向海,乃是地理上所谓的“倒三角洲”的一个有名的例证。从地质学的角度说,这种倒三角洲往往难以经久,其中的水域很快会被沉淀物填充而消失。
平原上的小镇规划十分简单,几十条街纵横来去,基本没有曲折的道路。最外边一条街外,就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园。有次我心血来潮,到葡萄园边小路上跑步,边跑边看,正面,侧面,斜面,都是整整齐齐,望不到头的树的部队。跑了十几分钟,看到一块写着“私人领地”的路牌,我赶紧离开了。
多数时候我在附近一个中学的操场上跑步。风很大,但这是加州的风,并不寒冷。操场中间长满了杂草,我喜欢看它们在风中簌簌摆动的样子。
有时,会看到几个小孩在边上扔橄榄球,他们的笑声叫声传过来,一下盖住远处隐约的街声。
第一天看到丁丁时,我们有些许陌生感,及由此而产生的尴尬。她笑着,但是眼睛并没有看我。偶尔她看我时,我的眼睛也会避开。我们从机场出来,开车前往她住处。她买了一部二手车,里面很干净。她的住处也很干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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