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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兆麟只專注看著她,不曾移開視線。
給孟明萱打電話的是黎徵。
黎徵並沒有什麼要緊事跟孟明萱說。
十分鐘前,她收到一則來自孟明萱的簡訊——[十分鐘後,給我撥電話。]
黎徵猜到孟明萱可能要找藉口避開某些事情,於是時間一到,她就撥通她電話。
黎徵跟孟明萱沒什麼好聊,但有擔心有人會真的關注孟明萱是否真的在打電話,於是黎徵盡職盡責編話題。
「大嫂,今年榮寶齋的秋拍會您要賞光參加嗎?我想拍幾幅恩師的畫作。」
聞言,孟明萱捏緊細白手指,嗓音乾澀,顧不得陸兆麟在向這邊走過來,低聲說:「是他的畫嗎?」
這個「他」是黎徵跟孟明萱心照不宣的暗號。
孟明萱一直都知道黎徵是梅望遠的學生,多年前,梅望遠寄給她的書信里就提過黎徵的名字,後來,黎徵父母雙亡無奈寄居在陸家,梅望遠也特意寫信請孟明萱多關照黎徵。
這便是孟明萱一直照看黎徵的原因,因為「他」,梅望遠。
黎徵餘光瞥一眼陸聿珩。
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把玩兩個剛從民政局領來的小本本。
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,他慢條斯理拿出耳機帶上,而後轉眸看向車窗外。
黎徵放心下來,「是的。」
孟明萱輕輕閉眼,維持住表面的端莊,「好,我跟你一起去。」
掛上電話,黎徵瞄一眼陸聿珩,男人指骨分明的手上拿著兩本結婚證。
黎徵微微傾身,柔滑墨色裙擺撐到雅黑色西褲,她伸出細白手腕,夠到那本屬於她自己的結婚證。
還未等她拿過來,有人就把這本結婚證從她指縫抽出,把兩本結婚證疊放在一起。
黎徵抿唇,「有我一本。」
陸聿珩將結婚證收起來,溫聲,「我替你收著。」
黎徵知道自己沒有反駁餘地,便沒有再動作,倚在窗前看風景。
陸聿珩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。
他偏頭,「要隱婚嗎?」
黎徵眨了眨眼睛,沒有立刻把心底的想法說出來,試探問:「您覺得呢?」
陸聿珩輕笑,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?」
黎徵輕輕點頭,顯得很真誠,「是的。」
她的心意如此好猜。陸聿珩垂眸道:「那就先隱婚一段時間,等到婚禮的時候,再公布婚訊。」他似笑非笑,「這一次的婚禮新娘應該會在場吧。」
黎徵臉皮很厚,輕易不覺得窘迫,此刻卻有些臉熱。
「會的。」
陸聿珩笑了笑,傾身捏住她尖悄下頜,高挺鼻樑挨著她柔嫩臉頰,「還想讓我親你嗎?」
這是在書房的那個問題。
黎徵隱晦朝駕駛座看了一眼。
下一秒,她的視線還未收起,隔板就已經緩緩升起,阻隔前方視線。
陸聿珩垂眸輕笑,複述剛剛那個問題,「可以麼?」
沒有後顧之憂,黎徵主動環住他脖頸,啟唇與他纏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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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單吃了頓晚餐,陸聿珩與黎徵又一起回到醫院。
距離孟輓歌做手術還有兩個小時,陸家的人除了陸寶珠和陸歡全部來全。
孟明萱向躺在床上的孟輓歌解釋,「寶珠去了紐約,說是要找靈感開畫展。」
孟輓歌扯了扯唇,「是去找陸歡了吧。」她嘆息,在病中,她總是很容易心軟,「讓陸歡趕緊回來跟寶珠成親,成天吊著寶珠是怎麼一回事兒?」
孟明萱勾了勾唇角,沒說話。
明明是陸寶珠非得死乞白賴纏著陸歡,到了老太太嘴裡,就成陸歡吊著陸寶珠了。
孟輓歌跟其他人分別說了會兒話,時間差不多了,她又單獨把陸聿珩留下,其他人皆緩步走出病房。
黎徵跟孟明萱走在一起,還沒聊幾句話,陸兆麟抬眼望過來,眸色深沉不可捉摸。
「黎徵,借給我一點時間。」
病房旁邊就是休息室,本來這裡是供陸家人等待手術時休息用的,現在陸兆麟在這裡跟黎徵談話。
黎徵跟陸兆麟並不熟悉。
陸家的男人,她唯一熟悉的就是陸聿珩。
「大伯。」
陸兆麟坐在沙發上,輕飄飄往一眼黎徵,隨意道:「坐吧。」
黎徵輕輕頷首,捋好裙角坐下,透著行雲流水的優雅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