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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炎洲靜靜望著她,沒說什麼安撫的話,抬步起身,大步離開。
孟輓歌失望看著他的背影。
黎徵接到孟輓歌電話的時候是深夜三點鐘,她剛剛陷入深度睡眠,腦子一點不清醒,在絲滑柔軟的床單上摸索到手機,按開接通鍵,她用盡餘生耐心,溫聲應答,「母親。」
躺在她身側的陸聿珩睜開眼,他沒有睡沉,眼神依舊冷靜清醒,他抬手打開夜照燈,昏暗的臥室亮起柔和的光暈。
孟輓歌:「你什麼時候有空,我是找你有點事兒。」
以孟輓歌一貫的高傲,即使求人辦事,她的態度也並不好。
好在黎徵已經習慣並且適應。
黎徵轉過身,靠在陸聿珩懷裡,以確保陸聿珩可以聽到孟輓歌說得每一個字。
她的臉頰貼著他堅實精瘦的胸膛,被他清冽的氣息籠罩,黎徵嗓音柔和,委婉拒絕,「母親,最近幾天我都沒有什麼空。」
孟輓歌擰眉,「一天時間都空不出來?」
黎徵剛想開口說什麼,手機從她溫熱柔軟的掌心被人抽走。
黎徵只靜靜看著他動作。
陸聿珩斂眸,嗓音淡漠,「母親,為難徵徵做什麼呢?有什麼事情直接找我。」
黎徵聽到孟輓歌明顯變得柔軟的聲音,有些倉促凝滯,好像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孟輓歌低聲,「……你怎麼在呀?」
陸聿珩平靜道:「我跟徵徵是夫妻,睡在一張床上很正常。」他淡淡說:「母親有什麼事,直接說吧,我明天還要上班。」
孟輓歌抿了抿唇,輕聲,「祭祖那件事,還有轉圜餘地嗎?給媽媽一個面子好嗎?當初是我把姐姐的牌位移出去的,現在你再移回來,別人只會覺得咱們母子感情不好,會有很多惡意揣測的。」
孟輓歌雖然是風光無限的陸家老夫人,但她並不得陸燕貞喜歡,也不被族人尊重,唯一能夠撐起她風光的是她的兒子陸聿珩。
如果陸聿珩將對她的不敬放在明面上,那對她的身份地位是滅頂性的打擊。
她不能讓別人知道,她的兒子跟她關係一點都不好,她的兒子尊敬孟瑜勝過尊敬她。
黎徵一直安靜專注聽著陸聿珩講話,眼神凝視他。
陸聿珩瞥她一眼,伸手攏住她的腰,讓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。
她的氣息馥郁清甜,沖淡臥室香薰燈的苦澀,「母親既然不想讓別人覺得我不尊重你,那您就自己提出移牌位的事,牌位一定要移,姨母是正正經經的陸家主母,理應得到後輩供奉。」
孟輓歌沒有說話。
如果陸聿珩提出移牌位的事情,那是當兒子的打母親的臉,如果她自己提出來,那倒不被陸聿珩打臉了,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臉!
「照你的意思,我是不是該寫悔過書?懺悔自己當年不該移孟瑜的牌位遷她的墳?」孟輓歌忍不住開口。
陸聿珩含笑,慢條斯理道:「母親願意這樣做當然最好,不做,我也不會勉強你。」
說完,陸聿珩等待片刻,果然等到孟輓歌掛斷電話。
他擱下手機,垂眸,望見黎徵烏潤溫柔的眼睛,他伸手撫摸她柔軟發頂,淡然轉移話題,「還沒有問你,跟顧堯野談得怎麼樣?」
儘管陸聿珩已經告訴黎徵他跟孟輓歌的恩怨,但心理上,他並不願意讓她覺得他是個對母親冷酷無情的人。
黎徵含笑順著他的話題走,明明跟顧堯野見面是前天的事情,卻覺得是很久之前,她回憶一下,「我答應讓他留在國內,專注於研發基地的工作。」
她巧妙用「答應」這個詞模糊掉是她主動提出讓顧堯野留下的建議。
她跟顧堯野話說得肯定,但心底卻沒有那麼大把握,陸聿珩的性格陰晴不定,她並不是時時可以摸清他的脈搏。
陸聿珩想了下,詢問,「如果顧堯野回到國內,紐約那邊誰來協助佩普的工作呢?」
這確實是一個問題。
佩普新官上任,需要有人引領他結交管理層並且彈壓功臣,這個人必須極有能力,而且深得黎徵信任,還要在fibric內部有威望。
沒有誰比嚴辭更勝任這個工作。
黎徵眼波流轉,定定看著陸聿珩,柔和道:「您覺得呢?」
望著她冷靜而審視的目光,陸聿珩心底那個名字被他輕輕拿掉,明明是在床上,她就靠在他懷裡,卻仿佛相隔萬里。
他們兩個之間,有平常夫妻遠沒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