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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聿珩淡笑,好整以暇,「那外婆還想要我做什麼?我可以保證表弟可以在裡面全須全尾不受為難。」
孟老太太見指望不上孟炎洲,狀似為難開口,「我想替你舅舅求一個清白名聲,孟青是孟青,他是他,孟青犯得錯誤,別攀扯到你舅舅身上去。」她抬眸,眼神犀利,「我知道你可以做得到。」
陸聿珩望著眼前青瓷茶盞中碧綠的茶湯,眼神平靜淡漠,「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?這不是我的分內之事。」
孟炎洲忍不住問:「你的分內之事是什麼?」
陸聿珩淡淡瞥他一眼,「愛護我的妻子,感念姨母的恩情。」
孟老太太聞琴弦知雅意,立刻道:「陸家的事情跟我們孟家也無關,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你母親老糊塗了,我這就帶她回孟家修養,再不阻撓你想做什麼。」
陸聿珩淡笑,慢條斯理問:「舅舅的意思呢?」
孟炎洲:「……」
陸聿珩靜靜看著他。
孟炎洲緩聲說:「我會跟你母親商量的,讓她再不敢對你的決策說三道四。」
陸聿珩輕輕頷首,溫和道:「我就知道,舅舅是孟家最清醒最睿智的人。」
孟炎洲:「……」
條件談好之後,孟炎洲跟孟老太太沒有留下來吃晚飯,心底憋屈得很,再也待不下去。
外面嘩啦啦下起雨,孟炎洲撐著傘攙扶著孟老太太下台階,走到車前,將傘交給秘書,他回臉望一眼。
陸聿珩立在屋檐下,眼神清冷看著他,那麼年輕卻又那麼深不可測。
孟炎洲不由得感嘆,「後生可畏。」
上了車,孟老太太瞅著他,要笑不笑,「你是沒見過女人麼?你的眼珠子快黏在你外甥媳婦身上了!」
「母親,你沒發現,徵徵跟年輕時候的輓歌很像嗎?」
一樣的清冷柔婉,綽約動人。
孟老太太想了想,一時有些恍惚。
多少年了,她一直覺得孟輓歌跋扈刻薄,倒忘了,她曾經也是一個矜持美麗的少女,只是陸燕貞害了她。
讓她變得面目全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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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人孟炎洲和孟老太太徹底走了,黎徵才從樓上下來,她沒去廚房,而是上樓慢悠悠洗了個澡,把那身雪青色長裙換掉,換成柔軟寬鬆的居家服。
烏潤長發鬆散披在纖瘦肩膀上,濃密而捲曲,她不施粉黛,眉眼是天然的穠麗明艷。
剛剛為了裝成一副清冷模樣,她特意上妝遮住五官中的艷色,儘量貼合孟炎洲喜好。
陸聿珩捏著她的茶盞慢條斯理喝茶,黎徵坐在他身側,淡雅的晚香玉香氣縈繞鼻尖,她偏頭問:「談完了?」
毫無疑問,她說了一句廢話。
「是。」陸聿珩倒很有耐心,他伸手捏住她下頜,端詳她未施粉黛卻漂亮得驚人的臉,「怎麼跟他這麼有話聊?」
黎徵當然不會說是用美色迷惑一個中年老男人,她沉吟道:「我拜讀過舅舅的鴻篇巨著,可能,他覺得我是他的知己。」
陸聿珩記起孟炎洲確實有一本一百五十萬字的鴻篇巨著。
他順著黎徵的意思往下接話,沒有戳破這個脆弱的謊言,輕笑,「那麼難看的書你也能看下去?」
黎徵含笑,「比顧書記寫的書好看多了。」
顧淮信是a大數學系出身,大學高數教材編寫人名單上赫赫然就有他的大名,黎徵上學的時候學得痛不欲生。
陸聿珩很輕易便回憶起她的大學成績,莞爾,「我記得你大學平均績點是46,高數、線代和概率都是滿分。」
他本來想當她的老師討些學費,但她每科都學得非常好,早早被學院定下保研資格。
「咬牙學呀。」黎徵靠在他肩膀上,長發柔滑垂落在他精瘦結實小臂,把話題轉回去,「你剛剛是生氣了嗎?」
陸聿珩有些驚訝。
他還以為她會順水推舟把這件事含糊過去,沒想到她會主動問。
「有一點,但想到我這位舅舅的的痴情,也沒什麼好生氣。」
「痴情?」黎徵不解,「跟痴情有什麼關係?」
陸聿珩凝視她不施粉黛的臉,微笑,「你剛剛那個打扮,神似年輕時候的母親。」
陸聿珩也沒見過孟輓歌年輕時的模樣,他出生後就被養到孟瑜身邊,第一次見孟輓歌時便覺得晃眼——她的裙子上綴滿閃亮的珠寶、脖頸上帶著掛滿藍寶石的項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