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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性感的嘴唇。她们的模 样是如此地迷惑了我,我忍不住举起我的相机来。
我想这批女子,不但没有见过相机,更没有见过中国人,所以这两种奇怪的东西,也 把她们给迷惑住了,动也不动地望着我,任由我拍照。
直到这一家的男人进来了,看见我正在做的动作,才突然长啸了一声冲了过来。
他大叫大跳着,几乎踢翻了那个老妇人,又大骂着挤成一堆的女子,那批年轻女人, 听了他愤怒的话,吓得快哭出来似的缩成一团。
〃你,你收了她们的灵魂,她们快死了。〃他说着不流利的西班牙文。
〃我什么?〃我听了大吃一惊,这实在是冤枉我。
〃你,你这个女人,会医病,也会捉魂;在这里,统统捉进去了。〃他又厉声指着我的 照相机,要过来打。
我看情形不很对劲,抱着照相机就往外面逃,我跑到车子上大叫我的保护人巴新。
巴新正在送水,看见了这种情形,马上把追我的人挡住了,但是人群还是激动地围了上 来。
我知道,在那种情形之下,我们可以用不送水,用沙漠军团,或是再深的迷信来吓阻他 们,放我跟我的相机平安地上路。但是,反过来想,这一群以为她们已是〃失去了灵魂的人 〃,难道没有权利向我索回她们被摄去的灵魂吗?
如果我偷拍了几张照片,就此开车走了,我留给这几个女人心理上的伤害是多么的重大 ,她们以为自己马上要死去了似的低泣着。
〃巴新,不要再争了,请告诉她们,魂,的确是在这个盒子里,现在我可以拿出来还 给她们,请她们不要怕。〃
〃小姐,她们胡闹嘛!太无知了,不要理会。〃
巴新在态度上十分傲慢,令我看了反感。
〃去,滚开!〃巴新又挥了一下袖子,人们不情不愿地散了一点。
那几个被我收了魂的女子,看见我们车发动要走了,马上面无人色地蹲了下去。
我拍拍巴新的肩,叫他不要开车,再对这些人说:〃我现在放灵魂了,你们不要担心 。〃
我当众打开相机,把软片像变魔术似的拉出来,再跳下车,迎着光给他们看个清楚,底 片上一片白的,没有人影,他们看了松了一口气,我们的车还没开,那些人都满意地笑了。
在路途上,巴新和我笑着再装上了一卷软片,叹了口气,回望着坐在我身边的两个搭车 的老撒哈拉威人。
〃从前,有一种东西,对着人照,人会清清楚楚地被摄去魂,比你的盒子还要厉害!〃 一个老人说。
〃巴新,他们说什么?〃我在风里颠着趴在巴新身后问他。
等巴新解释明白了,我一声不响,拿出背包里的一面小镜子,轻轻地举在那个老人的面 前。他们看了一眼镜子,大叫得几乎翻下车去,拼命打巴新的背,叫他停车。车煞住了,他 们几乎是快得跌下去似的跳下车。我被他们的举动也吓住了,再抬头看看巴新的水车上,果 然没有后望镜之类的东西。
物质的文明对人类并不能说是必要,但是在我们同样生活着的地球上居然还有连镜子都 没有看过的人,的确令我惊愕交加,继而对他们无由地产生了一丝怜悯。这样的无知只是地 理环境的限制,还是人为的因素?我久久找不到答案。
再去沙漠,我随带了一面中型的镜子,我一下车,就把这闪光的东西去用石块叠起来。 每一个人都特别害怕地去注意那面镜子,而他们对我的相机反而不再去关心,因为真正厉害 的收魂机变成了那面镜子。
这样为了拍照而想出的愚民之计,并不是太高尚的行为,所以我也常常自动蹲在镜子面 前梳梳头发,擦擦脸,照照自己,然后再没事似的走开去。我表现得一点也不怕镜子,慢慢 地他们的小孩们也肯过来。很快地在镜子面前一晃,发觉没发生什么事,就再晃一次,再晃 一次,最后镜子边围满了吱吱怪叫的撒哈拉威人。收魂的事,就这样消失了。
我结婚之后,不但我成了荷西的财产,我的相机,当然也落在这个人的手里去。
蜜月旅行去直渡沙漠时,我的主人一次也不肯给我摸摸我的宝贝。他,成了沙漠里的 收魂人,而他收的魂,往往都是美丽的邻居女人。
有一天我们坐着租来的吉普车开到了大西洋沿海的沙漠边,那已是在我们居住的小镇 一千多里外了。
沙漠,有黑色的,有白色的,有土黄色的,也有红色的。我偏爱黑色的沙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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