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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了哥。”顾青在电话的另一头已经颤抖了起来。
陆河从厨房出来也有一会儿了,他端着盘子站在卫生间外面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冲里面喊道:“青!饭好了,出来吃饭吧。”
“我知道了!”顾青慌忙地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,挂了电话。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跟着自己的亲哥一起算计自己爱人的感觉,实在是太难受了。
有些话是注定不能讲明白的,陆河深深地清楚这一点,对于这一切,保持沉默比说话来得好。
很快,陆河的研究生就在盛夏里毕业了,他的作品关于人文的较多,多少也拿过了一些奖项,在新人的圈子里也小有名气了,教授一手把他带出来的,其亲密程度可想而知。陆河顺理成章地进了首屈一指的广告公司去挂名,私下开始接各种活儿,并且开始了平面人物或者静物地摄影。那时候,相比于录像,他的平面作品更吸引人的眼球。
顾青在卫生间里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多,陆河上班了,作为新人的忙碌程度可想而知,工资是丰厚的,但是相聚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,两个人常常在门口擦肩而过,甚至比不上当初还没住在一起的时候的那种对彼此的渴求度。
但是陆河对顾青实在是太好了,体贴入微地照顾像是一把锁牢牢地拴住了他,有多少次他在和方铃逛街的时候都恨不得立刻飞回到陆河的身边去,告诉他他只爱他一个人,告诉他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一辈子。可是这些爱和愧疚在最后也只能变成一次又一次地欺骗,骗陆河说自己是和朋友出去玩儿了,他不敢看陆河的脸,可是他也不能对他说实话。
欺骗是一个循环,你说了第一次谎就会要用第二个谎来圆第一个谎,紧接着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,层出不穷。
陆河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,甚至像个在查自己丈夫是不是出轨的女人,他知道方铃在跟顾青不断地联系着,但是他始终没有戳破这一点。那是一种病态的心理,让他宁愿留住顾青的人也不愿意摊牌,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疯了。
又过了半年,到了过年的时候,顾青像是躲避一般地,没有和陆河一起回去,说是要跟同学先去旅行,大家都去,他总不能不合群。
陆河没有做任何阻拦,他知道顾青在说谎。
太难受了,心里的那只野兽在上蹿下跳地,叫嚣着要撕裂顾青。
锁住他吧?锁住他他就是你的了……那个声音一直在这么说着,陆河不敢再去看顾青纠结得都要拧在一起的脸,只好匆匆地背过身让顾青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。
他知道顾青心里也难受,这就够了。
顾青终于还是自己一个人回家了,这是唯二一次他自己回家,上次全心全意地都是母亲,这次真正一个人回家的时候,他才惊觉身边少了一个人,那种感觉是极其糟糕的。他苦笑了一下,关上了手机,早晚是要适应的,何必优柔寡断。
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陆河是陆河,他是他,纵使已经在一起走了二十年,却也是要分开的。顾青恨自己的理智,如果他是个不孝子,他就可以固执地跟着陆河回到那个小山村;如果他没来过这样的大城市上学,他就可以像个俗人一样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仔仔细细地看着陆河,守在他身边。可是他什么也没能做到。那些旧得像伤疤的话,他对陆河说过的,也深深地印在他自己心上,一点一点地腐蚀自己的身躯,让他佝偻着,卑微的活着。
顾青还没进家,就被顾禾拉住了,顾禾急急忙忙地问道:“陆河呢?”
“他没跟我一起回来。”
顾禾仿佛松了一口气,看着自己弟弟面无表情的脸,觉得心疼得厉害:“算了,没回来也好,省得难受,你早晚是要告诉他的。”他沉默了片刻,又说道,“前些日子三姑六婆地净跟爸说一些这家那家的姑娘,爸免不得要跟你唠叨,你就当没听见就得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哥。”顾青抬起头,笑了一下,“我都这么大了,妈死了以后爸就一个人,让他唠叨唠叨吧。”
其实顾爸也不傻,顾青往年跟陆河是一起长起来的,本来都是男孩子也没什么,但是那个眼神实在是不像跟兄弟之间的。顾青和顾禾就是兄弟,他自己也有朋友兄弟,没有哪一个是这样亲密的。顾妈没死之前,他曾经在厨房看见陆河从背后抱着顾青,那一瞬间他感觉天崩地裂。他
是粗汉,本来是没有多少细腻的心思的,这种事情他都知道没道理顾妈不知道。只是那时候顾青在准备高考,陆河一年到头就回来两次。他们想了又想,也没敢跟顾青提,哪知道后来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