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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宜修觉得熟悉极了。前世她全盘皆输,最终跪在他的面前,痛苦的诉说着儿子死去时的感受,玄凌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,只是程度要更深些。
“皇上,你莫怪汤妹妹失仪。虽说她与那孩子只有不到三个月的缘分,但毕竟也有为人母的心境。换做是臣妾,光是想到有人敢伤害予沣,哪怕是说他的坏话,都会浑身发抖恨不得与那人拼命……”宜修的嗓音柔和,在寂静的夜里如同太液池的湖水,脉脉流淌。
柔则在甘泉宫等到东方微微泛出鱼肚白,终于等来了玄凌。她喜笑颜开的跑出去迎接他,后者披着一件厚重的貂裘,柔则没有考虑的直接扑进他的怀里,惹得听雪和观星都赶忙把头低下,不敢再看这忘情的一幕。
“臣妾还以为四郎生气了,不再来了。”柔则靠在玄凌温暖的胸前,喃喃道。
“宛宛何出此言?朕如何舍得……”玄凌搂紧柔则,声音低沉。
殿内只留下他们两个,婢女内侍们早就有眼色的悄然退出了。
“四郎还会怪我没有照顾好汤容华么?”那一幕惊心场面始终叫柔则不安。
玄凌搂着她的手一顿,所幸厚厚的衣料阻挡,柔则并未察觉,他道,“不会。”
柔则听后,心头的大石顿时卸下。抬起头对玄凌绽出一朵极美的笑颜,“四郎待宛宛之心,宛宛不知该如何报答?”
玄凌一把抱起她,两人往内室走去。
玄凌下旨,晋汤氏为从三品婕妤,念她身体尚未痊愈,待完全康复后再行册封礼仪,并赏赐诸多以示天恩宽慰。
汤氏骤然失子,心头大恸,碍于宫规接到圣旨时还是勉强露出了几丝笑容。后宫诸人无人敢向她道贺,大家都知道这次升位实是皇上补偿她的举动。像苗氏那般不知分寸的人到底是不多的,况她如今被禁足在宫内,又连降三级,地位早已大不如前。延禧宫内往日曾受她欺辱的妃嫔们都想法设法的作弄她,娇生惯养的苗氏日子变得极为难过。
宜修与端妃及甘氏谈及此事时,她二人皆是嗟叹,道,“汤婕妤乐极生悲,不知今后能否重新振作了?”
曾经热闹一时的寿祺宫又重新沉寂下来,汤静言的兰溪居更是无人再去,只有同住一宫的几位美人和才人偶尔会去探望。指派的太医也是走过场,并不尽心医治,小产后的汤静言身子越发糟糕。
午后,朱宜修正在提笔练字,剪秋进来道,“娘娘恕罪,兰溪居那边来人求见。”
朱宜修平常嘱咐过剪秋,练字之时不许打扰,停下问道,“出了什么事?”
“说是汤婕妤病重。”
朱宜修不以为意,道,“这种事应该去找皇后宣太医诊治才是,来找本宫做什么?”
剪秋顿了顿,脸上隐隐浮出笑意道,“已经去过甘泉宫求见,被那儿的观星给挡了回来,说皇后正在午睡,不敢随意打扰。这才求到咱们凤仪宫来了。”
朱宜修挑眉道,“嗬,姐姐这个皇后当得还真是不错。”搁下笔吩咐道,“先把这几张收好,再陪本宫去看看。”
站在外殿的翠果心急如焚,见朱宜修出来了,立刻跪地,道,“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,还请娘娘救救我家小主!”
朱宜修施施然坐下,道,“你说清楚,汤婕妤怎么了?”
“回娘娘,我家小主自从流产后身子就一直不见好,前来诊治的太医也不甚用心,药吃下去也不见效,整个人都瘦脱了形,今日奴婢见小主实在是来连床都起不来了,这才斗胆去甘泉宫请旨恳请能换一位太医来,可皇后娘娘不见,所以才来求贵妃娘娘,还请娘娘救救小主。”翠果满头大汗,连辫子都有些散了,可见是为了主子到处求告。
朱宜修对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婢印象不错,遂道,“没有皇后娘娘的口谕,本宫不能擅自做主。不过,本宫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,今日正好文太医来给本宫请脉,等下便叫他顺道去给汤婕妤看看吧。”
翠果原听朱宜修的话只当她是见死不救了,谁料后半句竟松了口,喜出望外,连连磕头道,“奴婢叩谢贵妃娘娘大恩,多谢贵妃娘娘。”忙不迭的先回去了。
朱宜修对剪秋道,“你去一趟甘泉宫,把这件事跟皇后禀明了,省得叫人以为本宫擅作主张。”剪秋得了话便去往柔则那边。
接近晚膳时间玄凌的御驾来了昭阳殿,朱宜修迎道,“皇上怎么来了,臣妾还当您今儿还在姐姐那儿用膳呢。”
“朕想看看你和予沣就来了,等用过膳再去甘泉宫。”玄凌伸出手,宜修借力站起来,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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