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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忍不住说了出来,梦里的恐怖事情就会一一变成现实。虽不肯说,但他却能猜出她噩梦的内容——因为梦醒之后,她总是将他紧紧搂住,将脸埋在他怀里,一整夜都不许他离开半步。
从打开门看见司徒文晋那一刻起,伊斯特周围的空气就好像抽空了一般,她不能呼吸,也不能思考。梦里的一片猩红在脑海中喷涌重现,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;而望着在昏黄微光下一步步走近的司徒文晋,她知道只要搂着他,触碰到他温热的身体,那占据她身心的绝望恐惧就会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。然而,她又听见脑中有冰冷的声音说,梅弗儿?伊斯特,你现在转身跑掉还来得及,不然你十二年所经历的一切苦辛,便再无意义。
在司徒文晋走到伊斯特身前时,忽见她猛地向后退开半步,反手抓住门把手,哑声道,
“你别过来。”
司徒文晋果然就此站住。
伊斯特紧握住门把手,就要夺路而逃,可是半尺之外的司徒文晋温热的呼吸就在耳际,她无论如何也挪不动步子。
那个猩红的噩梦,她十年之间做过无数次,每次梦醒之后,几天之内她甚至会失去再闭上眼睛的胆量。而现如今,那个能够让她远离一切恐惧的存在,就站在她半尺之外。他的呼吸,他的心跳,他的体温,对她来说,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。
司徒文晋看看她梗着的脖子,再看看她握着门把手那苍白的指节,终是不忍心她为此这般折磨自己,叹了口气,便要退开。
司徒文晋身形一动,伊斯特周围空气顿冷,而一直站在她身后伺机而动的那个猩红的鬼魅,怎能放弃了这绝好的机会,怪笑着便向她直扑上来。
伊斯特恐惧无已。
无路可逃,无暇他想,她上前一步便躲进了司徒文晋的怀里。
那鬼魅本已捉住她的衣襟,见此,却只好连忙撒手跳了开去。绕着相拥的两人逡巡几匝,见伊斯特已被司徒文晋牢牢护在怀中,它只得无奈地远远退去。
伊斯特紧紧搂着司徒文晋的脖子,心下满足。阿晋在这里,阿晋好好地在这里,梦里那些让她恐惧得无以复加的一切,顿时变得无比荒唐可笑,再也吓不倒她。
回手环住伊斯特,司徒文晋这才发现不单是她搂着自己脖子的双手,她整个身体都是冰凉冰凉的,在他怀里不断地微微打战。将她抱回床上,他用轻软的鸭绒被将两人厚厚裹住,用温热的大手轻轻摩挲她冰凉的手脚。
伊斯特乖乖偎在他怀里,口齿模糊地说,“只呆五分钟,阿晋,只呆五分钟”,却迷迷糊糊地沉沉睡去。
怀里是她娇软的身躯,鼻间是那久违的混合着椰子润肤露味道的体香,司徒文晋心下也是一片安适。追随着她堕入梦乡之前,他迷迷糊糊地想到个不太麻烦的事——他似乎还有个什么女朋友,明天一早就去和她说分手。
因为他的梅回来了。
☆、惊变
11月12日,12:30。
玛洛斯号飞行甲板。
四小时的飞行巡逻班次结束,西点军校最新一届毕业生、刚刚把组织关系从杏坛号转移到玛洛斯号的兔宝宝们,正列成两队,接受飞行官长司徒文晋的训话。
自知飞得一塌糊涂,加上今天长官心情不佳——从早上开工开始,一脸青胡茬的司徒文晋就一身冲天戾气,脸色也黑如锅底——兔宝宝们自然是挺胸抬头站得笔直,连大气也不敢出,生怕一个不小心,就撞在了长官的枪口之上。
所以说流言蜚语都是靠不住的。人人都说司徒文晋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,可是在他手底下这一个礼拜,兔宝宝们却发现他教训起人来又狠又不留情面,脾气也大得很,即便是最和颜悦色的时候,也比自家教官脸最臭的时候还要凶神恶煞。
其中最受打击的兔宝宝,就属在飞行班里最为出挑的宁馨。宁馨在飞行方面颇有天赋,性格又彪悍泼辣,再加上金发碧眼美似芭比,人人都说她有伊斯特年轻时候的风范。然而到了司徒文晋手下,宁馨自觉完美无缺的飞行技巧,却处处都成了司徒文晋指摘的对象。
宁馨原本凭着自己的优秀的飞行成绩而在班里飞扬跋扈,此时觉得又丢脸又委屈,对司徒文晋也是又恨又怕。带了这样的情绪,宁馨飞行的时候更是放不开手脚,屡屡犯错之后,自然被骂得更惨——恶性循环之下,纵是宁馨再生猛彪悍,终是撑不住加入了找伊斯特“谈心”的行列。
伊斯特再听完宁馨的一阵吐槽哭诉之后,却自我检讨起来,
“这件事情怨不得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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