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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文晋的一声令下,早已在飞行甲板待命的歼击机编队也全部出舱迎敌。
而此时,打在玛洛斯号装甲的炮火,却成倍地密集起来。而全息图景之中,一直心无旁骛地前行的敌军舰队,终于掉转了航向,向玛洛斯号汹汹围拢了过来——看来,醒过味儿来的敌军,终于改变了战术,决定集中火力,将玛洛斯号定点清除。
无休无止的穿甲弹攻击下,中控室震动剧烈,令人的双目几乎不能视物。全息屏幕中,玛洛斯号那面朝敌军主力舰只的左舷,早已经斑驳得看不清本来面目;而承受着玛洛斯号右舷的敌舰维尔德罗夫斯克号,情况却只有更糟——可即便如此,安妮发来的最新监测报告却显示,维尔德罗夫斯克号正利用尚未全部损毁的空间跳跃系统,试图储蓄动力,执行下一次空间跳跃!
中控室里,来自各层甲板的告急电话,混合着警戒级数不断升高的尖锐警报,再加上不容半刻犹疑的如火紧迫,使内敛如司徒文晋,都不得不用最大音量来发布命令,
“传我命令!在保持基本防御指数下弃守左舷!弃守左舷!调整主动力输出,保证最大功力供应引擎和右舷近战火力!咬住目标敌舰,全速贴近!掩护歼击机!”
中控室里,负责防御指挥的银发男军官正运指如飞,用复杂的公式计算着每时每刻的防御罩能量分配;负责近战炮火值攻的健硕女军官,正远程操纵着几十门功效不同的炮台,进行目标敌舰一波又一波地发动毫不留情的猛攻;领航员安妮,正稳稳指挥着战舰,向着不断试图逃离的敌舰不断贴近;而早已放弃了联络革命军大部队的通讯官洛曼诺,则在飞速转换着波段,在冲破耳膜的噪音背景下大声地向各个甲板转达命令,
“我再次命令你,弃守左舷,疏散成员,移交动力!这是来自上峰的命令!……什么?那我宣布你就地解职,由副官接替你的位置!这也是来自上峰的命令!”
坐在轮椅上的顾长浔,此时正冷眼打量着自己所身处的这一派火药味熏天的中控室,听到洛曼诺的咆哮,不由得勾起了嘴角。——此时的玛洛斯号,在猛烈的攻势下,已经几乎无法保持平衡。照此继续,即便是能够阻止敌军舰队前进的脚步,这艘身披重甲的合众国旗舰,距离全舰沈殁,也不过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。
可他眼前的这群官兵,明知自己生命只剩下了几百秒的时光,却仍没有半点的慌乱或是悲观,甚至……几乎亢奋得热火朝天。
顾长浔侧头,去打量中控室正中央,那位在指挥台后方立得笔直的年轻指挥官。
明明没有合众国前总统罗远峤灿若莲花般的口舌,也没有合众国海军悍将司徒永茂那凌厉如鹰隼般的威压气场,可这个年轻人,却偏偏在无声之处,有鼓舞人心的力量,似乎只要有他同在,便不论有多少黯然萧索,也能逆流而上;不论有多少艰难险峻,也能关山飞渡——他所代表的那个阳光普照的理想世界,是那么的蛊惑人心,令人迷恋向往得不惜抛家舍业,甚至抛颅洒血。
这如何不让顾长浔动容。
可顾长浔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。也正因如此,他绝不会让一切就这样结束。
于是,望着回身蹙眉打量着自己的司徒文晋,顾长浔得意洋洋地笑,
“若我是你,司徒公子,我便调转船舷,全力回防。至于维尔德罗夫斯克号,交给梅弗儿一人就够了。——就算你不相信她,也该相信她手中的那件利器。”
“你说什么。”司徒文晋上前一步,低头看着顾长浔的目光沉郁。
于是顾长浔耸耸肩膀,将自己如何把北光丸号上仅存的那枚中子弹秘密取获,又如何在适才将那枚救命的至宝利器交给飞行甲板上的伊斯特,轻轻松松地三两句便叙述完毕。
“不然,你真以为我会蠢到请缨回玛洛斯号送死?自从俄洛冈号覆没的那一天起,我便再不会相信任何政客的真心。”
谈起自己曾执掌过的战舰,顾长浔的脸上仍带着往常那抹懒洋洋的笑意,可眸光深处,却隐约有着涌动的情绪。
可顾长浔对面的司徒文晋,早已脸色大变。几乎是一瞬间,顾长浔只觉颈间一紧,脚下一空,竟已是被司徒文晋扯着军装领口,从轮椅上生生拽了出来。
中控室的一角,似乎有年轻女孩子的一声惊叫。
顾长浔下意识地去掰扼住他喉咙的那只手,可那手虽然在轻轻颤抖,却凉硬有如铁铸。于是他挣扎的抬起眼眸,正看见司徒文晋那平日里温和的脸,此时早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;而平日里眸光内敛的双目,此时却锋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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