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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节制”?
沈湛一脸的淡然,知道未晞在看自己,又迎上其母的暧昧的目光:“儿臣知错。”
皇后笑得一派雍容:“你们皇祖母虽是盼着孙子,却也不是叫你们不知节制。万事当以身子为先,来年你们还要坐看江山,身子坏了可了不得。”
“儿臣知道了。”未晞如沈湛般答得极为公式化,抬起头看着皇后,极是恭顺。子嗣之事,她此生也不曾多想了。沈湛的女人,无论是谁生下孩子,她都是嫡母。况且,她所求,只是杨国安好,并无其他奢望。
皇后只是含着笑容,看着两人不语,那目光深沉如海。
回到东宫的时光也是如常般,午后玉华来禀报了一次日常用度。未晞只是简略的听了,而后告诉她——“你决定就好了。”未晞早早的就说了,东宫之中一切事宜不必向自己禀报,但玉华依旧是半月前来禀报一次。
玉华其实很尊重她。
用过晚膳之后,未晞倚在贵妃椅上看着屋外的月色。今日又是十五,这月色清辉,一如梦中的场景。只是,她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少年郎了。
“待你长大了,我便来娶你。”不晓得,这句是不是一时的戏言,她却当真了。更不晓得,那个不知是否只是存在于梦中的少年郎,是否还记得当年月下的阿凰。
阖眼,似乎又回到了杨国,还是三姐姐牵着她,站在月下:“凰儿,这里没有别人啊。”
也是呢,若不是梦,那人是什么身份才能出入宫禁呢?皇室中人?还有她没有见过的皇室中人么?
炉中宣和贵妃王氏金香的气息似乎更是浓郁了,闻得她周身都舒畅至极。忽然贵妃椅似乎沉了沉,要摔下去的错觉叫她立马睁眼。沈湛不知何时已经进来,正坐在贵妃椅上看着她。他背光而坐,一张俊脸都没入了晦暗之中。她只看了一眼,便低下头:“太子殿下有事么?”
沈湛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的女子,宛如未听见,依旧怔怔的看着她。这昏暗的光线下,她的容颜似乎比之明亮处更多了一份婉约的美。未晞见唤他不动,索性也当面前没有这个人,重新阖眼靠在椅上。
沈湛见她如此,唇边漫上一抹笑来。依旧静静地看她,像是要将她烙入心里。不多时,他便起身,径直坐在床上,看着烛光之下的未晞,开口依旧是淡然:“太子妃今夜难道要在那里睡一夜?”
未晞早已发觉他起身,只是不愿意睁眼罢了。闻他此语,也只是淡淡道:“臣妾不累。何况在此睡,也不是一两回的事了。”
沈湛目光微微一沉,也不曾言语,反倒是缓步走到贵妃椅前。他脚步素来很轻,都到了跟前,未晞也不曾察觉。直到她觉得身子一空,惶急睁眼,才见沈湛已然将自己抱起来。正要挣扎,便听他的声音:“那我扔了?”他不带半分的玩笑之意,脸上还是分外慵懒的模样。仿佛她只要说是,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扔下。
未晞沉吟片刻,低声道:“请太子殿下放下臣妾。”她垂眉不看他,只是觉得他的呼吸沉了沉。她不是不怕,摔在地上的痛楚虽是强烈,但总好过叫他看了她的软弱。
沈湛低眉看着怀中的女子,她原是那么纤弱单薄,她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抗拒他,不觉微微眯起眼,薄唇也是抿得愈发紧了,抱着她朝床边走去,就像个孩子一般赌起气来:“我不放又怎样?”
她正要说话,他已将她平放至床上,自己却立在床前看她。他逆光而立,站在烛光之中,慵懒的神色却给她一种压迫感。她也不肯示弱半分,只是抬头看着他。看着她眼中的倔强,他不免无声一叹,旋即脱去外衫,一掌劈灭了灯后躺下。
未晞躺在他身边,只觉得无比的怪异,抿了抿唇,阖眼将身子蜷得好紧。他能领兵大败皇兄,武功自然是不弱的,又想起白日自己几乎跌倒之时他出手拉她之时,她明显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,一时更是不安。
沈湛分明能感觉到身边女子的拘谨,心中酸酸的。
那夜她与七七坐在阶石之上哭泣,她在月光之下的容颜,何尝不是叫他恍惚?分明思乡思念得紧,她还是一滴泪都没有落下。倔强如斯,正如烈焰,强行靠近只能受伤。
沈湛转头看她,见她虽是闭眼,但还是极为拘谨的模样。懒懒一笑,却也不再硬撑,阖眼欲睡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未晞听得耳边呼吸声渐沉,知晓沈湛已然睡去。这才睁眼,虽是看不清,但她竟是没由来觉得他睡得不安稳,总觉得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匆匆看了眼屋外,那月光清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