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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面禀陛下。”
☆、第二十五节
周显翊进来的时候,瑞轩已经坐在床边想了很久。
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,他抬头望出去,然后站起身,恭恭敬敬地下跪,行叩拜大礼。
他已经许久没有行过这样的大礼,动作难免有些僵硬,也不知道有没有哪里做错。行完礼后,他就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,垂着头。上首周显翊似是轻叹了一声,道:“起来吧。”
瑞轩只是固执地摇了摇头:“儿臣有要事禀父皇。”
过了片刻,周显翊的声音道: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这道命令下来之后,一时并没有人动。毕竟瑞轩如今虽然未定罪名,却仍旧还是谋逆大罪的嫌犯。但过了一会,见周显翊并没有再开口的打算,侍卫与内侍们还是识趣地纷纷退出,将牢房门也关上了。
周显翊又叹了一口气:“好了,起来吧。”
瑞轩仍旧摇了摇头。似乎跪在地上,会让他接下来要讲的话更容易出口一些。
“父皇,儿臣是向您认罪的。”
“……何罪?”
“诬陷皇子之罪。”
“……说说看。”
瑞轩垂着头,看着前方的地面。这样他可以一鼓作气把自己已经想好的话说出来,而不会被周显翊的神情扰乱了思路。
“三哥府上的弓弩,是我命人偷偷带进去的。之前三哥托我为他做弩箭,我常常往来他府上,他府上的下人也都知道。所以我假托是他所需,将弓弩运进府中。又伪造了他谋逆的书信,让人收买了他府上的下人,放进他书房里。一切都是我做的,和三哥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上首的周显翊有很久的沉默,然后问道:“你为何要做这些?”
“因为之前与三哥生了罅隙,心怀怨恨,想着这样是不是能栽赃他,不想真的成了……这几日,我在牢中反复思量,终究觉得良心不安。所以才下定决心……”
“若如你所说,真是罅隙而已,又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?”
瑞轩跪在地上,手忍不住地颤抖,饶是之前在心中反复演练了千百遍,真到这个时候,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,心跳如鼓。
说吗。说出来,就真的没有退路了。
可是,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。退路,一开始,就没有了不是吗。
从翠娘失踪的那一刻开始,就没有了不是吗。
她已经主动向瑞晟透露消息了,这件事,被知道,也只是早晚的事情。
由他主动对父皇说出来,总比有朝一日,父皇得知之后过来质问他的好。
他闭了闭眼,又重新睁开。再开口时,嗓音变得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沙哑,却仍是一字一字,一句结巴也没有:“我幼时的奶娘,在三哥府上。我怕她……将我的秘密,泄露给三哥知道。”
“什么秘密?”
“……我,并不是父皇亲生儿子的……秘密。”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瑞轩闭上了眼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。乃至他听到周显翊问“你并不是朕亲生儿子?”的时候,也仍旧没有睁开眼睛——尽管那问话的语调,比他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的多。
他跪在地上,垂头,闭着眼,轻声道:“是。我并非父皇的亲生儿子。当年母妃生下来的孩子体弱,出生没几天便夭折了。母妃糊涂,也是怕父皇责怪她不用心照顾皇嗣,便命奶娘从宫外偷偷带了一个孩子进来偷梁换柱……这事唯有母妃和我奶娘知道。母妃去世后,奶娘才将此事告诉我。后来奶娘告老还乡……最近不知怎么,三哥却将我奶娘带回府上,我,我,我一时慌张,才出此下策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静静地叩首下去,长长不起。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,每一刻都像是一个世间轮回。瑞轩闭着眼,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,脑海中一下像有无数的画面飞速闪过,却又哪一幅都无法看清。最后飞速变换的画面终于渐渐沉淀下来,最终定在了一幅上面。
凉夏近晚,梧桐树的叶子沙沙响着,在树下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树下的人睡得那样沉,一点没有发觉旁边的人呆呆地注视着他,浑然不觉时光飞逝。
像是世界尽头的一粒尘埃落进了虚无里。他终于听到周显翊极轻极轻地叹息了一声。
“瑞轩,朕且问你几个问题。”
他不敢抬头,只叩了叩首,仍旧伏在地上。
“你命人将弓弩送到瑞烈府上,是什么时候?”
瑞轩有些怔住。他努力地想了想最后与瑞烈见面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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