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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震怒,举起龙拐杖作势要打在亲儿子的身上。
兰珍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,拐杖重重地砸在自己手臂上。之後,太子便哭了,通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大声地喊道:“子不教父之过,你这个人做父亲,简直就是失格!你打我,你不让我见母後,你甚至还害我没有了母後,我恨你,我恨死你啦!”说完这句话,兰珍用力擦著眼眶的泪水,奔跑著离开了自己的父皇。
兰珍回到长生宫,宫人们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侧,连呼吸不敢用力,生怕惹到情绪激动的太子殿下。
“给我上酒。”
兰珍觉得自己很委屈,寻常百姓家的孩子,都是娘生父母养的,可自己呢,打小就一个人生活在这讨厌的长生宫。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,太子一杯接著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。但还是不解气,兰珍直接对著壶嘴,一整壶一整壶地灌著自己。
“来人,继续给我上酒!”
兰珍继续不停地把酒倒进自己肚子里,脸上是满满的泪痕,衣襟颈项被酒液沾湿得彻底。此刻的太子,脸庞红通通的,不知道是哭泣的缘故,还是喝醉了的原因。兰珍拿著壶柄倒了倒酒壶,发现里面的酒又喝光了,便大声地呼喝著。
“次次都要我开口才上酒,你们这些狗奴才,实在是太仗势欺人了!”
太监听到殿下的呼喊,连忙捧著盛满了酒的酒壶,弓著身子小步快走,将酒呈上。
谁知道,怒火中烧加上酒醉迷糊的太子,早已拔出长剑,准备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奴才。兰珍高举长剑,正要往那小太监刺去。小太监侍奉太子爷有些年头,主子的脾气自然是清楚的,幸好早早提防殿下发酒疯,成功躲避了那要命的一剑。不过,就浪费这一壶好酒了,酒壶砸在地上碎了,酒洒了一地。兰珍看见这该死的奴才竟然闪躲,实在是太可恨了。於是,太子便走向躲得远远的狗奴才,不杀死这狗东西,心头之怒实在难平。然而,地板上流满酒水,湿滑得很。正值酒醉的太子,步履不稳,走著走著滑了一步,身体便失去了平衡,持剑的手在空中胡乱挥动著,长剑的剑锋从兰珍的颈项划过,划破了太子的喉咙。失去意识的殿下便倒在了血泊和酒液之中了。
白头人送黑头人的皇帝,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苍老了许多。举目无亲四个字,恰恰是此时自己的景况。海若多甫说的没有错,同时继承自己和兰政血脉的後代,到最後全部都死在自己的前面,可自己没有听进海若多甫的忠告。
年迈的皇帝,在结束了太子的丧礼不久之後,来到长久被遗忘的齐王府。兰俊看见皇帝突然大驾光临,连忙偕同妻子和长子,向陛下问安。
“哦,你是兰俊啊?”皇帝眯了眯昏花的老眼,望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:“上一次朕见你的时候,你还是十六岁的少年。”
“回陛下的话,罪臣正是兰俊。”四十九岁的齐王回答道。
这时候,王府的老奴为皇帝上茶。
皇帝接过茶盏,细看觉得不对:“这麽次的杯子,真的是造办处的出品吗?”
“回皇上,臣乃戴罪之身,王府使用的器皿自然是造办处末等的瓷器,请陛下见谅。”
皇帝没有接过兰俊的话,目光投到了跪著的妇人身上:“这位就是你的王妃?”
“是的,这是梓潼玉琴。”兰俊介绍道。
老皇帝打量了一下,穿著跟王妃二字无缘的妇人,问道:“这位齐王妃,在这王府的日子过得还习惯吗?”
荣玉琴不卑不亢地回应道:“回皇上的话,臣妾身为王爷的妻子,与夫君同甘共苦,实属臣妾的本分。”
“这孩子叫什麽名字啊?”皇帝指了指荣玉琴身旁的少年。
齐王妃接过话来:“此乃犬儿兰桢。”
“抬起头来,让朕瞧瞧。”
兰桢听话地抬起头,露出一张天庭饱满的方脸,以及炯炯有神的眼睛。不过一长相庸常的男孩而已,全然看不出那个人的模样,皇帝在心中下定论。老人又看了兰俊一眼,艰难地从齐王的眉宇之间,找到丝毫那个人的影子。
“这孩子几岁啦?”
“过了中秋,兰桢就满十岁了。”
在皇帝的恩准之下,兰俊三十三年以来,第一次离开齐王府。不过,兰玫却要兰俊父子跟著自己,一同前往废弃多年城郊的山庄。那竹园小筑,年久失修,已是破败不堪的模样,然而地上的泉水,仍旧自顾自地流淌著,一如无情岁月。兰玫就站在水边,静静地看著曲水流过。
在皇帝离开之际,少年突然伸出双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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