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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她想要的,也一直这样,紧靠着一个人,拥抱他,取暖。
她在他耳边又哼着那首歌,咿咿呀呀。
你还是回房间睡吧。他忍不住说。
嘘。
她继续蒙着眼,然后笑了一下,说,如果是喝了酒还能乖乖的,但现在不行。
小时候我们也都一起睡,我抱着你,我把脸埋在你脖子,然后你听到我的呼吸声。是不是跟从前一样。我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一个人的日子了。
她含糊不清地说。
突然,她从后面抱住他,他竟一点也没事先发觉。然后才慢慢转过头来。
我注定是无法在此处长留的。
可是是为什么,为了什么,你要一再地离开去外面漂泊。
他激动得颤动。离开房间。她被他的反应怔住,她不知如何宽慰他。 她此时才发觉,从小到大,当她想宽慰他的时候都只是以她的方式紧紧拥抱他,却不知这是否是他想要的。他懂得何时宽慰她,理解她,安抚她。而她呢。
她似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卓凡。
她把头埋进毯子,没有哭泣,只是难过。
第二日,卓凡一早出去。
房间里一切如旧,似不知昨夜的那些情绪。被子被折叠得整整齐齐。她给他的画像不在桌上。
她屏住呼吸,慢慢打开他的抽屉,她细看了一眼,果然,那个钥匙静静置于其间,她把心脏攥得透不过气,战战兢兢拿起来。不知道是什么唆使她去打开那扇门。
整座房子的安静只听到钥匙入孔的细微声响。
她一心只想打开那扇门而不计后果。突然,门口传来他的讲话声,开门,然后进来。她眼神晃动,立在那儿。
你好。那个男子跟在卓凡后面。
嗯。她点了一下头。
你怎么了,脸色苍白的。卓凡问。
没,没事。她转身去卫生间,关上门。卓凡就是不希望她打开那扇门才会把它锁起来,如果他发现钥匙被她拿了,他好不好很生气,跟昨晚一样,猝不及防的让她吃惊。
千方百计地稳定了情绪。卓凡至少不会这么快知道,只要在他发现钱把它放回去就行了。
她想。
囡囡,有件事想跟你说说。
肖杨愣了一下,絮絮叨叨地讲明,大致就是希望她帮忙去学校里教孩子们画画。
她不动表情。他说完许久,她才说,卓凡,你过来。
你什么意思。她直接开口问。
他不看她,回答说,你应该知道。
我不知道,你是在奚落我还是嘲讽我,我现在只配给那些孩子画画了吗。
你以为我是这么想的吗,你当然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只有你在画画的时候,我才觉得你是安定的。
好吧,让我想想。
她说。她太在乎他的每个感受了,倘若依着她的性子当场拒绝,卓凡肯定下不了台,她如此委曲求全,一个名声在外的画家却沦为教小孩子花花草草,她怎能承受这其间的落差,她是被惯坏了的艺术家脾气,是需要有人称羡她,抬举她,但绝对不是那些小孩子。
她自知自己从来都不是个温存,善解人意的女子。从来都不是。
她血液里到处流动的是父亲那倔强不与类同的成分,她是被冠以怪才的艺术家,她的笔下描绘的不是赞美和光明,而是邪恶,灰暗和死亡。直击它们,毫不避讳。如此极端的一个女子却让她拿粉笔画画,或者直视他们的眼睛。
谁也承受不了这落差。
可是,难道他是不知道的吗,还是他以为这其间的落差她是能够承受的。
以为每个人都会随着年纪的增长收敛自己的棱角,变得温厚和踏实。所以他才会问她一再漂泊的原因是什么。
她感谢父亲的只有这一点,可是,该否认吗,这不是个值得去的方向。
她叹了口气。
肖杨从后面悄悄走来。他说,关于这件事,我想你是比较难以抉择,毕竟事出突然。
她看着他,突然笑了起来。把眼睛都笑到弯。
这不是件什么难答应的事。只是,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无理由做一件事的人。
是,那当然是。
他们相视而笑。他把语气放淡来。
做这个工作是要很大的决心。
理由呢。
她突然靠近他,带着笑意,直逼至他的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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