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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子各各兔起鹘落,退到墙根站定,若不是衣衫不整便像从未动作过一般。
正气盟的人正自雄心勃勃,斩杀冥火妖人的意气正浓,这时失了对手,竟都有些不知所措。听到“咯吱”之声响动,茫茫然看过去,殿前的高背大椅已径自转动起来,冥火教教主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除了已死之人,江湖上并未有人见过离火,直道他既凶残暴虐,自然面目狰狞如鬼蜮罗刹。此时一见,都有些不敢置信,只因椅中之人竟是一个长眉修目、面容俊逸的中年男子。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着无可遮掩的血腥之气和浓浓戾气,以及眉间那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,说他是离火,谁人会信!
“幽冥玄火!他练了幽冥玄火!”盯着那团诡异的火焰细看片刻,秋水阁的清一道姑突然激动地喊道,声音尖利的抖着,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。“你是魔教的什么人?”
听闻“幽冥玄火”和“魔教”二词,人满为患的庭院却变得愈发岑寂,犹如万马齐喑。岑寂片刻,却又突地喧闹起来,如酝酿许久的火山终于喷发,且一发不可收拾。这回,不仅明旸,四大家主也不由分说地向离火扑去。
五十年前,苗疆魔教横行一时,曾与这五家结下极深的仇怨,斗得五家元气大伤。直至魔教覆灭,五家才得以喘息,日渐恢复往昔的繁盛,心头怨恨却未能全然消解。今日竟然再见魔教之人,且还是整个武林急欲讨伐的不世魔头,仇恨与侠义之气倏忽碰撞在一起,挤得胸膛发疼发紧,最终破膛而出。
明旸一剑堪堪落到离火喉前三寸,却轻易便被他一掌格了开去,不由怒道:“恶贼,快说你从哪里得来的《幽冥玄火诀》!”
离火仍旧端坐椅上,左手掌右手剑,游刃有余地与五人过招,听到明旸的质问只是挑眉冷笑,并不作答。
西乡睿也急了,想他成名二十载,武功在江湖上不说数一数二,也算有些名头,一根九节鞭更加不知败过多少好手,此时却只能扫到离火的衣角,况那魔头还坐在当地。
“跟这魔头废话什么,大家一起上,今天定要除了这恶贼!”
惊觉离火的功夫竟比当年的魔教教主还要厉害,若不除之,必定后患无穷,且心头忿恨更胜,北郭漻对着另外四人大喝,颤抖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五人当即不再多言,只配合着向离火攻去。此刻五人再联手,行动自比先时协调许多,招招凌厉狠辣,杀机四溢,纵然离火武功再高,也微见左支右绌。教众又被他喝令原地待命,一时人单力孤,便不再端着恃才傲物的架子,蓦地起身一脚将座椅踢飞,迈着轻快诡异的步法与五人游斗起来
顾惜缘一直远远看着殿前的打斗,看到明旸等人被恼极的离火用烈火逼退,不由一奇,原是不曾想到人的手掌还可以喷出火来,且不是虚像,而是实实在在的火。
就在眨眼间,桑莫也提着弱水剑攻了上去。弱水剑自然坚不可摧,也不怕那幽冥玄火,可桑莫不行,只与离火过了几招便被烈焰烧到衣衫,不得不停下扑火。这幽冥玄火却也奇怪,竟然扑不灭,直待桑莫灵机一动,聚起体内阴气挥掌,方才熄灭。
顾惜缘越看越奇,到底少年意气,一时蠢蠢欲动,就想上前看个究竟。
正想着,便觉腕上一紧,整个人都被凌空带起。侧首见是了尘,知他已猜晓自己的心思,胸中霎时被一股暖流堵得发慌,满满都是无可宣泄的甘甜。
心中思虑万千,脚下却不含糊,当即运起轻功与了尘一同向殿上飞去。二人都是足不点地,来去如风,转瞬已落到阶下,道了句“请教阁下高招”便已各自出招。
了尘的兵器是一柄软剑,剑身长约三尺,从腰间抽出时还在左右虚晃。但见了尘一振臂,软如水蛇的剑身立时变得挺直刚硬,竟是注满了真气,众人不由啧啧称奇。便只明旸,看着了尘露出这一手,却微蹙起眉头,现出思忖的神情。
了尘单手挽一个剑花便向离火刺去,剑招并不华丽,走的却是轻灵快捷的路子,去势如箭,眨眼便至离火胸前,分罩风池、膻中两大要穴。
这一剑来的突然迅疾,又极其强横,离火本未料到会有人于此时插手,偏偏了尘又是近身来袭,匆忙之下只能后退卸招。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,离火只觉胸中一滞,竟是被剑气所伤。
知道这次的对手不像明旸等人,竟然强劲至此,离火当即端出十二分心神来应付,还不忘道:“你是什么人?名门正派也要这般遮遮掩掩,本座今天算是见识了!”
了尘不应,只配合着顾惜缘攻向离火周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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