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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说知己难求不忍离去,也不谈不知何时自心底升起的莫名情愫,单是这山中宁静和与世无争,没有盛名,没有喧嚣,只有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僧人和少年,只做想做的、让人安心快乐的事,这样平淡闲适的日子,也令他不舍。
正自思虑间,倒是了尘先开了口,颇为关切地问:“公子准备什么时候下山?”
“大师怎么知道我要走?”
几月相处,两人已然熟识,也便免了许多礼数,常以你我相称。如此,只觉彼此的距离又拉进了一步。
“金陵凤凰台之约,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。贫僧虽然久居山中,对外面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。”
“倒是我又犯糊涂了。”顾惜缘说着释然一笑,也不看了尘,只盯着巍巍远山,忽然转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。“我明天就走。”
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
每每想起那人晚风中或山花间的出尘风姿,如许的高蹈独立,不染世俗,还带着些微疑似忧伤的气质,了尘便会不自觉吟出这几句诗。细细品味,竟觉得无端地恰如其分,那朗朗俊逸少年,竟再找不出别的辞藻可以将之形容。
果如先前之诺,每及金陵之约,或前或后,顾惜缘总要去无想禅院住上一段日子,有时几日,有时月旬。如此,了尘倒好似成了深闺怨妇,顾惜缘便是那在外谋求生计的 夫君,两人聚少离多,情意却是越发深厚。
了尘也觉自己像极了深闺怨妇,清扬走时心中一片空茫,之后便日日算着他何时会再来,何日才能与之畅谈交心,待他来了便忽觉心中欢喜,之后又是离别和一阵难言的失落,然后再相聚……
如是往复,乍喜乍忧,竟似患了相思一般无常,无常又欢喜。
怎会是相思?自己莫非魔障了?恋上男子,却是佛祖都不会允许的事,自己怎会忘了?又怎会心生爱恋?吃斋念佛近十年,不可能还未尽去俗念?可那些无由的牵挂与关切又是从何而来?那日的骇人想法又是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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