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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是娘的遗曲?看着尾页的点点血迹和因力竭而拖长的落款,顾惜缘暗问。抬头看见曲名,又是一问,这《四时西子湖》 ,可是为爹所作?
想来是的。
别前将往日爱恋否认个一干二净,甚至不惜冷嘲热讽,还让他以为你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女子,可你终究还是爱他的不是?你所做的一切,不过是想减少他的伤心痛苦不是?只是,他再也不会知晓明了,所以才将一腔情意谱成此曲?
不,娘,他会知道的。不仅如此,我还要让此曲名扬天下,让大千世界,芸芸众生为你见证。
胸怀壮志,顾惜缘次日一早便飞出赤楼往雁荡山外去了。出了雁荡山,又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北而去。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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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第二章 声名鹊起 。。。
此曲只应天上有,人间那得几回闻?
登州郡北,金陵城内,秦淮河畔。
江南道第一酒楼,风淮楼。
顾惜缘头戴纱笠,身著白衫,倚窗而立,一边细品陈年的竹叶青,一边静听鼎盛的古城繁华。
虽则十六年从未出楼,但天下山川道路、各地风物人情无不了然于胸,加之又有凌虚步法在身,因而不到十天,他便从雁荡山赶至金陵城,终是没有错过即将开始的盛会,且还能赶在最后报上名。
时近正午,酒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,有先至的旧客,也有后到的新客。人一多,适才安静的饭厅便喧闹了起来。细听之下,或高或低的声音,谈论的却是同一个话题。
“今天十三,后天不就是‘四绝大会’了。”
“是啊,不知道今年又是怎样的盛况。”
“还记得上回,苏玉卿公子一阕《塞上曲》 ,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!”
“司徒公子一幅《雨滴梧桐》也叫人过目难忘!”
“我听说,上届的四位魁首此次还会参赛。”
“真的?今年参赛的众才子岂不是没有胜算!”
“兄台这话就说错了。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,谁输谁赢也没个定论。我们也别猜来猜去了,就等着明天看好戏吧!”
“言之有理,言之有理。各位,为了‘四绝大会’,干了!”
顾惜缘只是静静听着众人的议论,不插话也不追问,偶尔隔着轻薄的白纱看一眼朦胧的秦淮河。
“唉——”这斗笠当真恼人!可若不戴,顶着这张脸四处招摇,必定麻烦不断。又不喜易容,那些个黏腻的东西贴在脸上只会让他不适。也只有忍了,好在这朦胧世情倒也有一番别样滋味。
本是一声微弱的叹息,却因蕴着深厚的内力而直击耳膜,偌大的饭厅立时回复初始的安静,落针可闻。
齐齐看向声音的来源,一时尽皆为窗边少年自然流露的清雅傲岸之气所慑,不由噤声屏气别开头去,怕多看一眼便被夺了神志,却又忍不住要不时偷偷瞥上一两眼,心道:此等俊逸的朗朗少年,定也是冲“四绝大会”而来,只不知是哪一绝。
就在众人猜想之际,少年忽地长身而起,骨节分明的双手掸掸衣衫,而后款步向楼梯走去。
白影掠过,挺拔如孤松傲竹,皎皎似昆仑积雪,待谪仙一般的涤尘背影飘然远去,众人方才从惊艳中清醒。一时议论又起,半晌方休,最终得出以下结论:
此等风骨身姿,若还生得一张天颜,岂止江湖,怕是整个天下都要掀起风波了!
越武帝昭和六年,八月十五,玉衡当空,宜集会。
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,古人诚不欺世。金秋时节的金陵城,不仅毫无萧条瑟索之意,反比新春佳节还要热闹欢腾。只见处处人头攒动,熙熙攘攘,怕是半个越朝的人都挤到了此处。琴瑟笙箫之声更是直欲冲破天际,飞上九霄。
要问为何有如此盛景?原因无他,只因三年一度的“四绝大会”就在今时今地举行。
要问何为“四绝”?想当然尔,便是琴、棋、书、画四艺。
漫江碧透,层林尽染,三山半落,一水中分。对浩浩汤汤长江水,面伶仃孤立白鹭洲,凤凰台雄踞三井冈前,正是金陵城今日热闹的中心。
百米见方的石台宽阔齐整,被十字坐开的嘉宾评客分成四块。台上是看似闲雅无声实则激烈的战场厮杀:宫商轻转,复接角徵;白子方落,黑子又起;行楷走笔,狂草起风;青山几座,朱砂万点。台下是摩肩接踵密密麻麻的人群。不,岂止台下,就连水中都挤满了或大或小或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