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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前一后奔了出去,衣服已经穿好,那太监服顺手被扔掉了,婉婉不忘提着自己的包袱,包袱里除了金银首饰,还有主子的一些药材,手套碘酒什么的,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处,但主子吩咐带了,她便带着了。
两个人顺着声音往前走,停在一处简陋的宅院外面。
这一带都是平民街,一眼望去,高高低低的,都是寻常人家。
即便简陋,却也精致,院门是竹栏圈着,四周用青竹围成一圈,院子里的景象一眼可见,中间一条青石碎径,两边栽种了一些果蔬,因为是冬天,上面用干草盖了一层,光秃秃的有些凄凉之感,再加上此时屋子里传来的哭声,如豆的灯光,被风吹过的,左右的晃荡,映照在洁白的窗纸上。
细小哀痛的说话声传来。
“娘,爹怎么了?爹是不是病了,娘。”
这幼嫩的声音随风飘出来,云笑松了一口气,原来是生病了,害她白担心了一场,以为有人遭受到什么虐待。
转身待走,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她前世是医生,一个医者,怎能知道有病人,而安然转身离去呢?这不是罔顾了医者的品德。
“走,进去看看吧。”
云笑毫不迟疑的拉开门走了进去,婉婉多少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,很显然是里面有人生病了,只是主子为什么要进去呢。虽然知道主子喜欢鼓捣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,可人家生病了,她能做什么呢?
“主子,你?”
云笑哪里理会身后的婉婉,大步的迎着灯光,吱呀一声的拉开了木门,老旧的木门晃动了几下,发出响声。
屋内几人蓦然抬首,一满面泪痕的夫人,一头扎羊角辫的女孩,还有躺在床上,脸色蜡黄,似乎很痛苦的男人,眼瞳透着疑惑,望着夜半三更闯进他家的两个女子,挣扎着起身,伸出一只手护着身边的一对母女,咳嗽着开口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想干什么?”
灯影迷离,男人虽然虚弱,可是那动作,却像一个盖世英雄,母女二人眼瞳升腾起崇敬的光华,为这样的丈夫,爹爹而骄傲,可是一想到这样护她们周全的男人,很快便要离她们而去,两个人同时失声痛哭了起来。
屋内时浓郁得化不开来的悲伤,身后的婉婉早被这一幕打动了,竟哭了起来,抽泣着望向云笑:“主子,她们好可怜啊。”
“是,”云笑点头,望向那男子,眼光慈善,笑意盈盈,清润的声音好似黄莺出谷,又脆又甜。
“我是一个大夫,你生病了,所以进来看看,你们别误会了。”
“大夫?”
屋子里的人都逮住了,不但是小屋内的一家人,连婉婉也呆住了,她从来不知道主子还是大夫,不是说傻子吗?即便不傻了,她竟然还是一个大夫,难道她鼓捣那些药材,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大夫?
男子松开手跌回到床榻上,可是那妇人竟哭得越发的伤心:“我们请了大夫的,大家都说他,说他,”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,云笑已经知道大概的意思,竟指这个人没救了,但她细看过去,却发现男子虽然脸色蜡黄,瞳仁无光,但还没有涣散,怎么就没治了呢?缓步过去:“我来看看吧……”
第063章 惊人的医术
灯光里,细腻如玉的手伸出来。
男子的眼睛升腾出一抹希翼,虽然这是一个女人,他直觉上不认为她能救他,从没看过一个女人成为大夫的,不过多次的失望,让他死马当活马医了,就像溺水的的人看到了一把稻草,心知没有用,但也抱着侥幸的心理试试看。
就是屋子里的妇人和小女孩眼睛里也升腾起希望的光芒。
“爹爹,让姐姐试试吧。”
小女孩哭着哀求,妇人也含着眼泪点头,男人最后用力的点了一下头,伸出了骨瘦如柴的手,搭在床沿边,那妇人立刻站起身给云笑搬了一张矮凳,云笑也不客气,利落的坐下来,给男子号脉。
脉沉有浮数,面少赤,身下微热。
云笑号了脉,又命病者张开嘴,看了舌头,死灰一片。
这分明是身上长了脓疮之故,只是这脓疮怕已恶化,放开手蹙眉沉凝,那妇人和小孩一看云笑的动作,便以为和前几个大夫所说的一般,皆小声的抽泣起来,男子收回手,眸中有失望,却并不怪云笑,叹息一声反倒安慰起她来。
“姑娘尽心就好,不必自责,不是姑娘的错。”
云笑抬头,眉头已舒展开来,淡淡的问:“是不是全身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