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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中,竟让自己对娘亲心生愤意——难倒他是全然不知?还是有心所为?
“……胡璇他当时……尚少不更事,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,你说是不是?”宴子桀仿佛在向安公公询问,又好似在问自己一般沉吟着。
“……”良久无声,安公公低头不语,宴子桀有些焦躁,站起身来,拿着画轴,在房中来回踱步。安公公颤颤微微地将桌上散乱的竹笺收起,放入书柜之上。
宴子桀卷起画轴,不经意间,瞥见散乱的书笺之下露出一块彩色的布角。信步走过去扯出来,却见上面圈圈点点的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东西。
“这是西砥的文字?”宴子桀抖落开给安公公看。
“……”安公公弓着身子上前看了看,茫然的摇摇头:“老奴并不识得,或许可请皇后娘娘一证。”
宴子桀于这样的文字图案确是在叶纳处有见过的印像。或是书卷、或是织布纹绘、又或是装典图饰,虽然没有确切的印像,但确实心中已觉得此物非同寻常。
“传原将军来见朕!”宴子桀冷下声音,面色凝重。
“是。”安公公抹了抹眼泪,转身出了去。
没多大工夫,原拓带着御待来到房中。
“一处不谁放过,给朕细细的搜,凡是有可疑之物,尽数呈上!”宴子桀令道。
“末将领命。”原拓遣散一干人等,于房中上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。
在房中另一幅画卷的下轴中,轴中空处抽出了一个小药包,又在偏厢的物置处搜出了冬季用的小暖炉,灶中仍有尚末燃尽的花布角,与宴子桀手中的织物极为相似。
宴子桀随即召御医前来试药,御医一见,面色慌张:“皇上,这是毒害荣妃娘娘的异域奇毒啊!”
宴子桀心中的怒火已然腾于头顶,当下命原拓在御书房候架,带着仪仗来到叶纳宫中,向她问织物上的文字是否是西砥文字。
叶纳一见宴子桀面色不善,便觉出什么不对,再看他拿给自己的织物,便觉熟悉:“皇上哪里得来的信绢?”
“信绢?”宴子桀问道。
“这是西砥五族普通的书信所用的织物。”叶纳接到手中,看着信绢上的文字,用汗语译念道:“时机不稳,稍安忽燥。见机行事,勿漏行藏。时机成熟之时,依计毒杀……宴王,”念到此处,叶纳抬起眼来莫明惊诧地看着宴子桀:“皇上……这是?”
“只有这些?”宴子桀脸色已然铁青。
“思君情切,还盼速晤……”叶纳最后抬头望向宴子桀:“……延武致。”
“……”宴子桀闻言气得肺恨不得都炸了开来,一把夺过绢布。
“皇上您疑心臣妾……与那雷延武……”叶纳苍白着脸,向后一步步的退开。她流产小休不足半月,几乎没下过床,今天听宫人说宴子桀来这厢宫里,便起身整淡妆相迎,哪料他一来了竟拿来这么个东西。
“梓童……”宴子桀强压怒火,整了整面部表情望向叶纳,低沉着声音道:“此事与你无关,朕只是让你看看写些什么。”
“那这是何人……”叶纳正想问,忽然想到:“莫非是胡璇?”
“你又如何想到是他?”宴子桀跟上这句追问,在他心里,这事似乎有人陷害胡璇,他绝对不会……他绝对不会什么?
是他绝对不会,还是自己不希望他会?!
“宫中与雷延武相识之人,除了臣妾与胡璇,臣妾想不出第三人来。皇上若以为是臣妾……臣妾也无话可说。”
“……不是梓童你!”宴子桀神色由愤怒转为泄气,最后缓缓的转身,向外走去。
“皇上……”叶纳还想追问,宴子桀却扬扬拿着信绢的手,摇了摇头,脚步虚浮地挪了出去。
第四十七章
宴子桀坐在御书房里,原拓面色平静的站在他面前。
宴子桀皱著眉头不开口,原拓站得安安稳稳。原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,但是由搜出的证物来看,私通西砥、意图毒害皇上而害死荣妃的确是胡璇,如今胡璇私逃在外……仿佛这一切也并不出乎意料,宴子桀的踌躇也不出乎意料……而发兵伐胡珂……也势在必行了吧?
宴子桀冥思苦想,胡璇离宫的时候荣妃被害,难倒宫中有他的同谋?记得那天也闹剌客,如今想来……宴子桀脑海中回想那青色的剑芒,当时只在脑中一闪即过,如今想来,不是荆云是谁?难倒胡璇他受了那麽大的屈辱,失妻受辱,为的只是被谴离皇宫不受怀疑?他那时候……就吃准了朕不会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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