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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花正灿烂绽放,日趋成熟的黄梅有如点点繁星,知府兴致极至,游至鹰嘴岩,更是鬼斧神工,惊叹不已。忽见左面云雾缥缈的山峰上那座颇具古韵白塔,想必年代久远。此刻乡长、地保正在岸边拜见父母官,知府无意间问及白塔之事,乡长上船来把来龙去脉一一道来,方知此乃镇龙塔。知府闻言大惊失色,四肢如筛糠般,大半晌才回过神来。知府深知这文字狱的厉害,削职查办尚且不说,还会灭门九族啊。这在自己的辖区内,自然难咎其责。知府越想越怕,游兴全无。但又不能明说,忙调转船头匆匆回府,如惊弓之鸟,惶惶不可终日。
经过三天三夜的冥思苦想,绍兴师爷给他出了一个瞒天过海之计,连夜赶制了一块“吟龙塔”牌匾,绍兴师爷率两个贴身捕快,走陆路悄悄地赶往镇龙塔。
十九世纪中叶,广西洪秀权举旗起义,自南向北渐进,建都天京即史上所载的太平天国运动,百姓称之为“长毛造反”。太平天国后期,长毛内讧,石达开率残部辗转浙、闽、赣一带,与清兵屡战屡败,时局十分混乱。就在此时,匾额失落。因长毛所到之处,文物古迹尽毁,无一幸免。许多人疑为长毛所为,也有人说是盗贼趁火打劫。宗谱、县志皆无记载,已无从考究。
人不可无名,寺庙白塔不可无匾。清军平乱后,一富户捐资取一青田石镌刻镶上。
遇*,破四旧,又是一劫。因石匾是用精纯糯米汁嵌缝,坚固无比。造反派想用钢钎撬落,无果,又用铁锤砸得斑斑点点。现“吟龙塔”三个遒劲大字已模糊不清,若细细考之,却也依稀可辩。
二 童年的记忆(1)
二 童年的记忆(1)
到了二十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吟龙塔下的塔山大队已居住着八、九十户人家。此地虽非藏龙卧虎之地,却是一个难得山清水秀之乡。在火红的年代,并没有破坏这里日出而作、日入而息、自给自足的平静生活。此地民风淳朴,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。民居白墙青瓦,碧水环绕。村后古松参天,村前老樟葱翠,江边翠竹芊眠。说不上温柔富贵乡,却也是清净无为地。
乌磐江水流经至此,平常只有四、五十米的水面。说是江,缺乏江之浩瀚;说是溪,又缺乏溪之跌水。清冽见底的江水俯贴在光滑洁净的鹅卵石上缓缓而流,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听到瓷哗哗的流水声。
到了雨季,江水骤增了许多,乌磐江也可以用来撑船放排。
当然,也有山洪暴发的时候。那是因为遇到台风的袭击。每年都有一、二次,此时江水甚为汹涌,乌磐江水象一条逃命黄龙,浩浩荡荡地冲撞着鹰嘴岩,翻滚着,泛起一堆堆白沫,转了几圈后,又浩浩荡荡地西去。
台风过后,又是朗朗晴天。黄龙逃匿得无影无踪。清澈的江水哗哗而流。塔山大队的孩子们会迫不及待地赶到灵龟湫,灵龟湫的对面已冲积了七、八亩的绵沙地, 光滑柔软得如一个刚出笼的大馒头,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踩了上去,软绵绵的细沙把他们的脚心挠得痒痒的,他们嬉笑着、追逐着 。
炎炎夏日,是孩子们喜不自禁的季节。用春节时收藏着的猪头骨或一小撮鸡毛{顽皮的孩子就把奶奶梳头髻时掉下塞在墙洞里的头发也偷了出来}。就能从摇着拔浪鼓的货郎担手里换个鱼钩和丈把长的尼龙线,讲究点的再化二分钱买个无锡钩,再到江边竹林里砍一根细竹,立马就成全了一套钓鱼的行头,这行头已算得上是最豪华了。没有猪毛、鸡毛猪骨头之类的,只好到家里把抽屉翻了个底朝天,找出一根缝衣针来,在煤油灯火里烧得通红, 纸一裹一弯,就成了一鱼钩,再到粮食加工厂外面拣片废弃的小钢磨上的尼龙筛布,抽出几根尼龙丝,系上自制鱼钩,也不失钓鱼的乐趣 。早上等父母出工了,他们就在灶头上拍几只苍蝇或到屋后的滴水沟里挖几条蚯蚓,背上鱼竿悠然自得地到灵龟湫去垂钓了。热了,在江边折几支杨柳条,圈成人头大小的圈圈当太阳帽,风凉得很。蹲它一个上午,能钓上一大串鲳条和其它各种小鱼来。
这鲳条却很少上得餐桌的,因鱼刺细而多,煎得松脆才好吃。在那菜里都见不到油腥的年代,父母是舍不得用菜油来煎炸小鱼的。
这可乐坏了老母鸡。当孩子们提了串鱼回家时,老母鸡已有了条件放射,知道饕餮大餐的时候到了,成群结队地跟着他们,“哥哥、哥哥”地叫个不停,甚为亲热。此刻你若蹲下去伸手在它背上捋几下,也不躲闪,反而贴得更近。小孩子们就用剪刀把鱼剪它几段给它们吃。付出还是有回报的,老母鸡下的蛋比以前大得多,一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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