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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的距离很近,四周又静,竟令她几乎听见他的心跳。沈长歌低下头,下巴恰巧可碰触到她的额顶。他低着头,感觉到她的发丝毛茸茸的,还隐约有着桂花油的清香,蹭得他的下颌一阵痒痒。
“好了。”很快听见她的声音,似乎轻舒了一口气。
她转身想离,臂弯突然再次被扣住,声音再次响起,“那边。”
临霜没法,只得又停住了,颤巍巍探出手,去弄他右衽的衣襟。
一直垂眸盯着她乌漆的额发,沈长歌唇角温柔微扬。
其实前一世他虽与她经久相伴,但其实两人共同相处的时间并不多,多数也仅是例行公事般的上下学,且完全依照普通主仆的相处模式,从未有过深交。那时他便觉她异常乖觉美貌,善解人意,只是因着身份,也仅仅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得心应手的贴身侍婢,从未有过其余他想。直到后来他遭人诡害,境遇大变,身边的人散散离离,几乎仅余她一人。
他与她私定下终身时,已将近弱冠,两人推心置腹,惺惺相惜,也在那样的境遇下相濡以沫,情愈深浓。可惜好景未长。两人爱得虽浓,但是却一直记着发乎情,止乎礼,即便在当下的境遇,亦从未曾越界过一次。
那时他无数次想过,待他将一切事了,定会为她办予一场盛大的婚礼,十里长街红妆铺遍,她会是这整个京州中,最夺人盛目的新娘。
可惜……
唇角抿出了一抹涩意,他突然抬起双臂,两臂悄无声息从她背后轻环,似想将她环揽入怀——
砰!
便在这时,门口突然有了一阵响动,紧接着,是安小开哀苦的呻。吟声,“哎……呦……”
受了动静,临霜吓了一跳,猝然回过头,手中一抖一扯,刺啦一声,竟扯着他的衣带将腰领处扯开了一道寸长的口子。
“……”沈长歌消无声息缩过了手,眸子一抬,眼底掠了一丝阴翳。
就见屋室的门口,安小开以一种四仰八叉地趴着,姿势奇异而古怪,下巴贴在地上,表情痛苦而古怪。他似是刚从苑外取来膳盒,然而被他这么一摔,那漂亮得雕花红木膳盒已被摔得零碎,其中的碟碟筷筷混着清粥小菜,散了整整一地板。
捂着下巴“哎呦”了两句,安小开一抬脸,正对上沈长歌冷厉的目光。表情僵了一僵,安小开颤巍巍吐了一口气,指了指门槛,惴惴道:“少爷,我……我这回……可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安小开。”冷冷凝盯着他,沈长歌的面庞阴云一片,“你今天不许吃饭!”
……
一直等安小开将房间内的狼藉收拾完全,沈长歌阴冷的容色终于初露微霁。
紫竹苑内虽设私厨房,但因沈长歌平日生活随性,且不喜人近,故那厨房空了许久,还从未曾真正用过。平日紫竹苑的膳食多是从东院的大厨房中取来的,而今经安小开这一闹,这一盒的早膳必然已是无法再吃了,只得命他再次去往一趟厨苑。
拎着七零八碎的食盒,安小开灰溜溜地跑走了。
临霜却一直在为另一件事苦恼。
手握着那一截被扯破的衣带,临霜的面颊一阵羞恼,红一阵,白一阵,完全不知所措。她咬了咬唇,颓丧着眨眨眼,然后哀恳般抬头望向沈长歌。
“少爷,我不是故意的,我没注意。我刚刚就是……我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自己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,声音越来越没了底气,也越来越弱。
她知道,她这算是又惹了祸。
昨日她误打误撞搅了课堂,今日方才一大早,便就扯坏了他的衣裳。
沈长歌见她这般,却不由有些想笑,伸手捻了一下衣带,就见那衣侧匝线的位置确实被扯开一条寸长的裂口,却并不算严重,他略思了一下,目光在她的发际之上停留两秒,问道:“你的针线活怎么样?”
临霜怔了下,立即明白过来他的用意,立即道:“少爷,我一定会替您,将这衣服补好了!”
沈长歌唇角微漾,面庞立即有了一抹莫测笑意,二话未言,随手扯开了另一头的衣带,刻意当她面前将衣裳脱下来。
眼见他毫无避讳地当面脱衣,临霜一惊,又飞快地背过去。刚想捂眼,一只手却忽地从她的肩膀侧垂下来,接着是一件长衣落怀。
“那就交给你了。”随即是他的声音。
他的声音就响在头顶的位置,听起来便临她极近。背对着他,临霜无法探知身后的状况,无端更令她平生出种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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