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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话犹未了,走出几个武士,鹰拿活雀般地抓了出去。刀光一亮,可怜刘玄、赵萌等身首异处了。
樊祟对张卬说道:“我看刘玄手下有一个将官,名叫成丹,端的是个好汉,现已被我们捉住,囚在后面,要是将他收服住了,倒是一个大臂膀!”张卬点首道:“不是你说,我几乎将他忘了。此人与我有一面之交,凭我三寸不烂之舌,说他来降就是了。”樊崇大喜道:“如此,就烦神前去罢。”张卬满口答应,告辞出来,到了后面,令人将成丹放下来。张卬打躬作揖地说道:“小弟迟来一步,致将军受屈了。”成丹满成羞惭,低头无语,张卬又道:“吾兄智勇双全,屈居群奸淫威之下,弟实替兄抱屈。如今樊将军扶助刘盆子为帝,何不施一臂之力,建功立业?将来名垂竹帛,永远不朽呢!”成丹答道:“败军之将,尚有何颜再事别主,请从速处决罢。”张卬忙答道:“大丈夫弃暗投明,方不失英雄本色,请将军不要执一才好呢!”
成丹也不答话,默默无言。
张卬心生一计,忙着人将樊崇请来。樊崇见了成丹,躬身到地,口中说道:“得罪将军,千祈恕罪!”成丹赶着答礼说道:“败将请速处决罢!再加以礼节,实在无地可容了。”樊崇笑道:“将军哪里话来?如今乱世之秋,四方无主,惟盆子是汉家嫡派,所以不才等愿效死力,扶助主公,恢复汉家基业。
将军肯以万民倒悬为念,请助一臂之力,崇等感谢不尽矣。“成丹仍未答话。又经张卬软说细劝,成丹才死心塌地地服从他们。
话休烦屑,说光武帝接位之后,连日接到各处消息,先听说赤眉造反,倒也不十分介意。后来听说刘玄等被赤眉杀了,长安失守,勃然大怒,便与邓禹商议道:“如今赤眉猖獗,若不早除,必为大患。”邓禹笑道:“赤眉乌合,未足为患,臣愿请兵五万,一鼓荡平便了。”光武帝大喜道:“卿家肯去,孤无忧矣!卿家请先出发,孤即首取洛阳,后来随机策应如何?”邓禹在喜,点头称是。忙下令点齐人马,自己带了冯异、王霸、耿弇、李通、刘伯姬、景丹六员大将,克日与光武帝分头出发,在路非止一日。
那日到了长安城外,扎下大营,埋锅造饭,还未晚餐,猛听金鼓大震,一队贼兵,从西南上斜刺杀来。原来樊崇等早已得着消息,日夜预防。这队贼兵,正是成丹领兵在城外巡阅,瞥见东南上烟尘大起,晓得汉兵已到,忙来迎敌。邓禹见贼兵已有准备,心中也自吃一惊,忙点将带兵,列成阵势。一眼望见成丹跃马横枪,立在垓心,便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回头向冯异笑道:“那不是成丹么?”冯异道:“如何不是!”邓禹道:“点阵要烦将军出去,方不致失了锐气。”冯异心中一想,今天邓先生独要我出马,是什么意思呢?沉吟了一会,猛地省悟道:“是了,他一定教我去骂他一番,晓谕大义吧。”
他想到这里,更不怠慢,倒持独脚铜人,拨马闯到垓心,向成丹招呼道:“来者莫非成功曹么?”成丹双手当胸一拍,答道:“然也。冯功曹别来无恙否?”冯异点了一点头,开口说道:“成将军,我们分别以后,不觉倒有四年多了。听人家说,你扶助刘玄,我很替你可惜!以为明珠投暗,永无出头之日了。”他说到这里,成丹也不答话,拍马摇枪来取冯异。
冯异暗想道:“本来邓先生教我来指陈大义,不想这狗头竟不受教训,只好将他打杀罢。”他挥动铜人,与成丹翻翻滚滚,大战了一百多合。成丹深恐马乏,忙用枪逼住冯异喝道:“等一会我,我换马来,和你决一胜负。”冯异哈哈大笑道:“今天胜负已分,何必再分胜负呢?”成丹剔起眼睛道:“你待怎讲?”冯异不慌不忙地说道:“你也是个功曹,我也是个功曹,你入赤眉,我为汉将,同是一样出身,却变成两般结局,可叹呀可惜!请问你的心肝到哪里去了?不愿天下万人唾骂,竟为赤眉强盗。不独贻羞三代,且要遗臭万年。我冯异为汉家名将,功垂竹帛。你成丹为落草强徒,杀之不足以谢万民。到了势穷力尽的时候,刀斧加头,后悔无及了!如今谁胜谁负,天下自有定论,无须我再晓谕了。你且回去,细思我言。”冯异骂到这里,成丹满面雪白,口吐白沫,大吼一声,往后便倒。
冯异见骂倒成丹,忙挥军掩杀,众贼兵拼命价地将成丹抢入城中,紧闭城门。樊崇见成丹这样,大吃一惊,忙问:“什么缘故?”众贼便将上项事情,说了一遍。张卬发恨道:“叵耐冯异这个匹夫,信口乱言。成将军是个直性的人,竟被他占着上风去了。让我出城和这个匹夫分个高下。”他说罢,点齐三千人,呐喊出城,一马闯到垓心,厉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