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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不对。假如他和先父是朋友,必定认识我娘;可是从他神情看起来,对我娘竟似很陌生,而且始终没有提起先父。这又是什么缘故呢?”
江涛叹了一口气,道:“这个哑谜,恐怕只有令堂才能解答,难道你没问过她?”
梅剑虹垂首道:“问虽问过,但我娘却不愿解释,只说:‘将来你自会明白’。”
正说着,小凤备妥几色点心,用托盘托着送进房来。
江涛挥手道:“再取些酒来。”
小凤愕然道:“怎么?又要喝酒?”
江涛仰面大笑道:“教中新添一位护法,难道不该置酒祝贺!”
那笑容,竟比哭还要难看……
千樽酒,万般愁,人已沉醉愁未休。
一醉醒来,梅剑虹不知伺时早已离去,房中淋满金黄色的夕阳余晖。床沿低头坐着一人,正漫不经心统弄着手中一幅丝绢,却是燕玲。江涛蠕动了一下身子,想撑坐起来,却忽然觉得头痛欲裂;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,手一软,又跌落枕上。
燕玲螓首微扬,两道幽怨眸子轻轻闪过;一言不发,顺手从床头小几取达一条湿巾,替他覆盖在额头上。湿巾用山泉浸过,带给他一阵清凉。江涛感觉过意不去,讪讪笑道:“你来了多久了?”
燕玲漫声应道:“不久,才一天一夜。”
江涛一惊,道:“我会醉了一天一夜?真的?”
燕玲平静地道:“这算得了什么?有些人一醉长眠,直到尸腐骨朽,永远不必再醒过来,那才畅快呢!”
江涛窘得连脖子都变了颜色,又挣扎着想起身下床。无奈浑身乏力,几同虚脱,几次爬起,又跌倒床上;双目金星乱闪,张口咻咻喘气不已。
燕玲眼眶一红,幽幽说道:“何苦做给我看呢?如果嫌我碍眼,我立刻就走……早知今日,又何必当初……”话未完,两滴晶莹泪珠夺眶而出。
江涛惭愧交集,喘息着道:“你不要会错了我的意思。耿耿此心,唯天可鉴!我只觉得自己太庸俗,你越待我好,越令我不安。我……实在不值得你这样……”
燕玲探手掩住他的嘴,自己却泪如雨下,埂咽道:“不许说这种话。我不怪你酗酒,我也知道你心里烦闷;但是你为什么总不肯对我吐露,却把事情闷在心里。难道我对你的一番心意,你一点都不明白?”
江涛也含泪道:“燕儿,有些事,我无法对你细说,说出来也是枉然。”说着,语音微顿,然后才继续又道:“譬如我这次应聘到这儿来译书,注定有一天译书完成,便是生命了结之期;却偏偏当初又会碰到你,又偏偏都深陷情网,难以自拔。上天如此作弄,教人怎能不烦!”
燕玲半惊半讶道:“你怎知译书完成以后,便是生命了结之期的呢?这话是谁说的?”
江涛黯然道:“我是一个教外人,不仅洞悉天湖隐密,而且是唯一目睹过‘擎天七式’内容的人;老菩萨会放我离去么?”
燕玲脱口道:“教外人可以人教,老菩萨不会反对的。”
江涛道:“但是我并不情愿入教,你也应该早有预感。”
燕玲听了一怔,突然紧紧抱住江涛双肩,用力摇撼着,哭问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?告诉我为什么……”
江涛轻揽她的娇躯,闭目挤落两滴泪珠,柔声说道:“人各有志,无法勉强。我有不愿入教的理由,可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”
燕玲暖泣道:“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委屈一些么?”
江涛叹道:“匹夫不可夺志。燕儿,希望你别逼我。”
燕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越发哭得哀哀欲绝,颤声道:“我不逼你入教,也不问你什么原因。能聚一天,就尽情欢乐一天;那怕过完今天咱们就一块儿死了,也是心甘情愿的江涛听得鼻酸难禁,忙道:“燕儿,快别说傻话……”
正相依相偎,难舍难分;房门突然“呀”地一声被人推开,丫头小风冒冒失失闯了进来,叫道:“姑娘……”及至一见房中情景,忙不迭又缩退回去。
燕玲惊然惊觉,急急推开江涛,轻喝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小凤低头答道:“教主已经派人来过两次,问公子是不是燕玲黛眉一皱。截口道:“知道了,你不会告诉他们公子宿酒未醒,身子虚弱得很……”小凤喏喏而退。
江涛不禁讶问道:“教主派人来问什么?”(奇*书*网。整*理*提*供)
燕玲泪水又籁籁而落,咬着樱唇,连连摇头道:“没有什么,别理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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