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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陵虽是皇家重地,闲人无法靠近,却也因此是个藏人的绝佳之地。但皇陵之中,遍地机关,都是清全国各道的机关高手设的。裴若暄试着去了好几次,都被机关逼了回来。他再厉害,也破不了这么多不同套路的机关。
别无办法,他只能表明身份,觐见望帝,并以“参拜望国开国光明皇帝,以悼英雄陵前”为借口,在礼部尚书的陪同下,光明正大地被护送进了皇陵。为了表示对安庆王的敬重,参拜之几日,从园口通往光明陵一路的机关都暂且关闭,换上重兵防守。而参拜的礼节比较烦琐,要沐浴,斋戒,焚香,最短也要历时四天三晚。裴若暄就利用这几天时间,在皇陵里到处找我。
但皇陵实在太大了,而沈三在皇陵里的行踪更是隐密,完全无法跟踪,他只能漫无目的地找我。这期间,他有好几次都寻到了我住的那个地方的附近,但由于从外面看过去,那个地方还是个工地,工匠们进进出出,忙得热乎,于是他就没有寻进来,因为毕竟想要闯进一个机关,也是要花一定的力气与时间的!
这一次,之所以会找进来,完全是因为丫环门的那一声:“姑娘不行了”的惊叫,我也到这个时候才知道,就在刚才,我窝在被子里,竟然差点把自己给闷死——汗!
我蜷着身子,靠在裴若暄的腿上,他的手温柔地梳理着我的头发,感受着一直忐忑的心,慢慢地平静下来。我凝目看着随着车的起伏而晃动的车帘,有些茫然的想。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视死如归的?那一刻的绝望,真的有一种与其这样下去,不如去死的感觉。如果今天裴若暄不是恰巧寻到这附近的话,我会不会,就这样死去呢‘……
忽然有些害怕;我不想就这样孤伶伶的死去——不由的,将脸在他腿上蹭了蹭,幸好,幸好他来了,幸好来了,不是吗?
鼻子忽然又有些酸酸的,裴若暄轻轻拍拍我的肩,柔声说:“没事了,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情了!”
“嗯。”我淡淡的应了声,又趴了会,起身问:“枫眠呢,他怎么样了?”
“他没事,前几天公审了一次,被他糊弄过去了,什么也没说。后天还会有一审,将是由望帝陛下亲自主持。”
“皇帝亲审?”我苦笑一声。“枫眠总算又可以再见他的父亲一面了。”
“如果顺利的话,这次廷审之后,他就能恢复皇子身份了,不会再受以前那样的待遇了。”
我愣了愣:“真的吗?”
裴若暄轻抚着我的头发,缓声说:“国师已经向陛下说明光年的事情了,并以性命担保绝无差池,陛下才会决定廷审。”
“以性命担保?”我有些不敢相信。“国师有这么好?”
裴若暄微微一笑:“我逼的。”
汗,果然,我就说国师怎么突然人品这么好了‘……
“所以,只要廷审之日,天无异象,地无人祸,基本上就算功得圆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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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会意地点点头,上次枫眠见望帝的时候,就是发生了行刺事件,还是司剑干的!一想到这里,我猛地坐了起来,问:“对了,上次司剑为什么要行刺皇帝?”
“上次是司剑太冲动了,望帝年轻的时候,骁勇好战,望歧多年交战。司剑的家人都是死于战争,因此,见到战争的始作俑者,难免会克制不住!
他伸手搂过我,宽声说:“这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,国师与天机子已经看过天象,这后几日应该会风平浪静。而廷审当日,凤家也会派重兵防守,应该能确保无事。”
听他说得肯定,我也缓缓地松出一口气说:“那就好。”说完,又要懒洋洋地趴回去。
他垂下目光;锁住我的脸庞;似笑非笑地说:'就这样?”
“那还怎么样?”我不明白了。
他的眉尖微微蹙了蹙:“我如此费心费力,任劳任怨,告慰我的莫非就只这三个字么?”
汗,原来他是要邀功讨赏哪!难得平时总一副“趋然事外,尽明其因”样子的他,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,不由抿嘴一乐,倾身上前,搂住他的脖子,在他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,用很轻的声音说:“老公,真好。”
“你叫我什么?”他却听到了,看着我笑得有些促狭,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在明知故问。
我撇撇嘴,说:“没叫你,我只是看你这么辛苦,赏你的,不收你钱!”
裴若暄忍俊不禁,抓过正挪开身子的我,说:“礼尚往来,我也得回赠娘子才是。”
“不用客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