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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提起四王子,兄弟们个个头疼。”公孙贺有些哭笑不得:“上了他的当,还不明所以。兄弟们间流传一句话:宁挨军棍,莫见四王子!宫中的宫女们,一听到他的名字,就要变脸色。他呀,经常带着王子们去偷看宫女洗澡,有时还会把宫女的衣衫拿走,藏起来。这还算是好的,有时,他会在洗澡水里做手脚,宫女洗着洗着,突然发现水里有死虫子。”
有关汉武帝的趣事,周阳听阿娇说过不少,知道他爱玩,老偷看宫女洗澡,还要把宫女的衣衫藏起来。没想到,他还要放虫子吓人,真是够恶作剧的。
美人出浴,是何等的让人向往之事,他却放些死虫子,太煞风情了!
公孙贺抚着脸蛋:“可是,细细一想,我们又有些惭愧。我们好歹也是成人了,而四王子不过七岁,玩我们,跟玩弄小虫子似的,这份才智,又不得不服气!”
这倒是一句大实话,周阳笑道:“公孙兄,你这份胸怀,我很佩服。要是换个人,肯定不会如此说话。被七岁的童子耍了,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。”
“哎!不是我的心胸广,是兄弟们都这么看。”公孙贺摇摇手道:“四王子整人,不用蛮横手段,就是设局,一个不小心,上了当还不自知。王子十几个,就他最难缠。其他几个王子爱耍骄蛮脾性,自恃天家血脉,兄弟们嘴里不说,其实心里挺瞧不起的。四王子,不耍任何威风,把人耍得团团转,谁能不服气?”
话一说完,发现有些话不该说,叮嘱一句:“周兄弟,这话不要对别人说起。”
“公孙兄推心置腹,我岂能陷公孙兄于不义?”周阳点头。
公孙贺的话匣子打开了:“四王子是聪明,可是,又有些可惜。有时候,他又有些……很简单的事情,他却弄不明白。”
虽然没有明说,周阳也明白,他是说汉武帝有时表现得挺笨,这不对呀?汉武帝的才智,那可是千古有名的,其雄材伟略更是千古罕见,不可能在简单的事情上表现得很笨拙,这里面肯定有问题。
真要如此的话,必有用意,至于是何用意,以汉武帝之才智,不是外人所能猜透的。
“到了!”公孙贺朝前面的营地一指。
这是一座军营,营门口有士卒巡逻。
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营地里传出来,周阳听在耳里,血液骤然沸腾了!
四十三
这是建章军的营地,占地极广,四周是营房,中间是操练场,正中间耸立着一座将台。
一队队兵士正在进行操练,杀声震耳,直冲霄汉,让人一听之下,热血澎湃。
周阳眼里闪着狂热之光,右手不期然的朝腰间一握,却握了一个空,并没有挎刀带剑。
公孙贺看在眼里,不住点头,大是赞许。没有热血的人,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军人!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勇士!
再看那些训练的士卒,人人挥汗如雨,摸爬滚打,更有人身上带伤,却没人喊疼,唯有大声怒吼。
训练砍杀的,两人或者两队厮杀,刀光剑影,拳来脚往,杀作一团,难分难解。
训练射技的兵士,人人手持大黄弓,站在百步之外,一枝枝又粗又长的大黄箭,对着靶心射去,无不中靶,没有一枝虚发。
大黄弓是汉军的硬弓,不是一般的弓,这里的兵士人手一把,不说射技惊人,就是开这硬弓的臂力,就大为不凡了。
公孙贺看见周阳眼里闪着向往之色,大是欣赏。建章营是汉军心目中的圣地,凡来这里的人,无不是如周阳这般:“周兄有所不知,建章营的射手,臂力惊人、眼力绝佳,射箭之精,不在匈奴的射雕者之下。”
“射雕者?”周阳第一次听说。
公孙贺解释道:“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,不分男女老幼,皆能开弓射箭。可是,这射雕者不是那么容易出现,一千优良射手中不见得能出一个。雕是大漠上一种极为凶猛的飞禽,飞得高不说,其掠过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。要射中雕,没有过人的臂力,没有过人的眼力,没有超凡的射技,想都别想。”
听他这一解释,周阳也明白了,点头:“射雕者的射箭虽精,建章营的射手不在他们之下,确实难得。许昌还妄言,说什么大汉射箭之艺不如匈奴,那不是放屁么?”
“他放臭狗屁!”公孙贺不屑的一扯嘴角:“那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建章营的情形,在那里摇唇鼓舌。周兄,皇上今日之所以纳你之策,就是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