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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苏枕花已经抛在脑后。慕容笛缓缓走进书房时,卫雍容的千言七绝长诗已经洋洋洒洒地写就。他常常自负文才不逊于三国时万言檄文倚马可待的名笔陈琳,连皇上都已经跟他约好,让他给后宫三千佳丽每一位都作一篇千言华赋,以求丽人美色流传千秋万世。
“我以为你能把苏枕花的人头带来——”看着空着两手的慕容笛,卫雍容很失望,但心里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轻松。他对传说中的“心如死灰”剑法深信不疑,对慕容笛的出手更是有信心,可惜来的是空手的杀手。
“我杀不了她,不过我能看得出,即便不杀她,她也已经心如死灰。”慕容笛走到桌前,低头看见散发着墨香的新诗。那一刻他想起了苏枕花夜夜绘下的卫雍容的像,她在千尺林想他,他在这里想别的女孩子。
“哦?”卫雍容放下笔,看看慕容笛陈旧的革囊和阴郁的脸。如果苏枕花已经心如死灰的话,对自己来说是个好消息。夕阳照在那首新诗上,慕容笛油然想起“但见新人笑,不闻旧人哭”的句子。他向卫雍容讲起苏枕花夜夜作画的抑郁,讲起桃花潭的秋色,潭水如何寒气逼人……他希望卫雍容能回头,最起码不会令苏枕花伤入心肺。
“讲完了吗?”等慕容笛的自语告一段落,卫雍容冷笑着问。
慕容笛抽动了一下鼻子,闻见这雕梁画栋里崭新的颜料油漆味道。卫雍容的府邸是相爷下令重新起造的,就在京师最繁华的大街旁。一切都是新的,包括家具仆妇,包括一应器皿,甚至院子里的假山盆景、奇花绿树。卫雍容也是新的,抛弃了桃花潭千尺林的往事,他面前的路宽广平坦,金光灿灿。
“讲完了。”慕容笛从卫雍容的冷笑里看到了自己对牛弹琴的愚蠢。
“你是个杀手,要想教人道理,最好去乡下财主家里开的私塾。我在千尺林渡过六年,那里的一草一木,我比你熟悉一万倍。至于苏枕花和我的事,外人不必插嘴。你走吧!”卫雍容冷笑,想不到杀手慕容笛竟然成了啰啰唆唆的说客。他看着自己已经踏上的富贵荣华之路,不想让任何人坏了自己的好事。
慕容笛的手按在革囊上:“如果不是怕苏姑娘伤心,我现在就想杀了你。”当年刺杀韩旧雨的时候,佣金只有一两银子,现在卫雍容的命连一两银子都不值。卫雍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,他当然知道慕容笛的厉害。书房的帘子一挑,两个文质彬彬的汉子跃了进来。他们微笑着的时候,任何人都想不到这么两个衣着干净、和颜悦色的人竟然也是身手不凡的武林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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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雍容见了这两个人,脸上的笑稍稍放松了些:“送、客——送慕容兄出去。”买卖不成仁义在,慕容笛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,他自然也不会白白放了天牢里那位施大人。
慕容笛瞪着这两个人,缓缓地倒退着走到门口。剑,都在革囊里,只要一出手,必定可以让卫雍容心如死灰。“苏枕花还爱他吗?苏枕花已经忘记并且放弃他了吗?”慕容笛看到了苏枕花最后的那张画,他不懂她为何要把奴颜献媚的卫雍容画得那么英姿勃发。他对苏枕花并不了解,在这一点上,甚至连沈白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。他一边想着,一边踏上了青石小径。雍容华贵的状元府虽好,但他更喜爱千尺林的冷寂清幽。
出了状元府的金漆铜环大门,两个汉子停住了脚步。卫雍容只让他们送客,没让他们做其他事。慕容笛沿着大街向东缓缓走着,感觉到那两个人的目光一直如尖刀般跟在自己背上,刺得肌肤都有些火烧火燎地痛了。
京师的秋天,到处是怒放的菊花。不过一切繁华对慕容笛来说,都只是过眼的风景。他还没能击杀七条蛇,但以目前情形看,苦留京师也没有什么用处。他心里仍旧觉得放不下苏枕花,其实以跟随卫雍容的两名汉子的身手,杀苏枕花应该不困难,卫雍容完全可以派遣这两个人赴千尺林一战。京师里高手如云,一个沈白树就算浑身是铁,能打几根钉子?更何况,骄傲的苏枕花,尚且不愿意迁入玉树坊,乖乖受沈白树保护。
夕阳渐落,那时慕容笛正走到一个小小的鱼市里面,到处是鱼腥气,到处都是放鱼的瓦缸和小贩的叫卖声。向前穿过鱼市,再走一程,就能到达大相国寺。慕容笛希望今晚能在那里借宿,明早起来,沐浴更衣,在佛前烧一炷香,然后便离开京师。他跟大相国寺的监寺了凡和尚很有几分交情,是棋友也是剑友。
“这位大爷,要不要买一尾鱼放生?”有个戴着斗笠,赤着胳膊的汉子大声向慕容笛叫,手里晃荡着一条两尺长的金色鲤鱼。那条鱼被水草穿了腮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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