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惹是生非去了。
临安城,深秋高寒。
黄昏微雨,有宅缟素。
一辆四马拉的车驾缓缓停在宅子跟前,忙有两个小厮跑了出来,一个牵了马,另一个急匆匆的附耳隔帘,同里头的人说了些什么。
那轿子分明是来参加葬礼的,样式精致华贵,却朱红紫白映衬。御车的马夫年纪轻轻,戴着顶宽檐毡帽,落地无声,踏雪无痕,显见的是个轻功高手,他一身青蓝的亮色衣袍,手中马鞭上系了条红绳,路上行人见了难免要窃窃私语。
跑进宅子的小厮不一会儿又出来了。他身后领着个被人搀扶的白面妇人,那妇人年纪不小,却依旧有让人一见难忘的气度风华,她正是那无双府胡汝名的夫人——简琢。
简琢轻轻的朝那顶轿子福了一福,眼见着摇摇晃晃又要倒下去了,却看那轿夫身形微动,已架住了她。
“小娘不要太过悲伤。”
轿里人终于出了声,声音温润清越,却让简琢的脸色变了又变。
她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:“闵儿,怎么王爷没有亲自来?”
“家父抱恙,命我前来吊唁。”
轿帘缓缓掀开,露出内中的黑衣公子,折扇轻摇,腰佩璧珏,倒真是个风流无双的人物。
他一双凤目慵慵懒懒的看着简琢,放在左手边的剑鞘古朴不堪却寒光冽冽,“我来之前,家父托我带句话给小娘你,他说罪不及妻儿,让小娘放心。”
素宅对面,是一座人多口杂的酒馆。
萧子衿挑了个好位子,一边瞧着好戏,一边听五湖四海的八卦。
最近临安城的人们茶余饭后有两样谈资,一件是无双府里的事,另一件却还要更大些,涉及到了十几年前的一桩灭族惨案。
“老刘啊,你听说了吗?最近江湖上盛传,这天下排名第三……哦不,第二的杀手洛江流,原来是洛家村的遗孤。”
“不像,不像”老刘连连摇头,“洛家村的人世代患有残疾,哪能练武啊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……”
萧子衿转过头去,见那一桌的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轻声谈论着。
“我可听说,洛家村来过外族人,你想想看啊,那外族人又不残疾,万一生下的孩子也是……”
“嘘嘘嘘!”
老刘察觉到了两束毫不友善的目光,赶忙拍了拍同伴的头,让他停止猜测。
萧子衿轻笑一声,他游离的视线看向了角落里低帽,破披风的男人,刚刚便是自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令人汗毛竖立的杀气。
他有一把剑,色彩斑斓,诡异至极。
萧子衿感觉自己今日出门是看了黄历,除了能见识到圣贤庄和无双府的闹剧,还能看到另一个风口浪尖的人物。
“洛兄弟。”
总有人悍不畏死,萧子衿把酒坛子一提溜,干脆跑到了洛江流的面前,他这一出声,酒馆里三教九流的人物忽然都停下了动作,直愣愣的瞧着他和洛江流。
洛江流没有动,他微微的抬起脸来打量着萧子衿,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“哎呀,洛兄弟,我今天请你喝酒,你我就算朋友啦。”
萧子衿把手里缺角裂缝的酒碗一放,一人倒满一碗。劣质酒,都闻不出什么稻米香,但洛江流却丝毫不介意。
他举碗,和半坐在桌子上的萧子衿一饮而尽。
“洛兄干脆啊。”
萧子衿将嘴一抹,他能把周遭虎视眈眈的目光视作无物,却不能把脖子上的这柄剑视作无物,更何况这把剑还是握在洛江流的手中。
洛江流慢慢的喝完了萧子衿的酒,他的剑一出,也瞧不出动静,只有萧子衿重重叠叠的身影在酒馆里网罗交织,最终却仍逃不过洛江流手里的三尺青锋。
酒馆里的不少老江湖脸色越来越差,最后都摇了摇头,失意而去。只因从一开始,他们便完全瞧不出这两个年轻人的破绽。
一静一动,都是上等的武学。
“好啦好啦。”萧子衿咧嘴一笑,“我们两个动手,谁都捞不着好。”
“你是谁?”
洛江流问,他没有动,喝完酒之后,他就去除了所有多余的动作,连眼睛都不肯多眨一下。
“我是洛叶的朋友。”
萧子衿回答他,“洛兄弟认识洛姑娘吗?”
“不认识。”洛江流将剑收回,他已经在同一个地方逗留的太久了,追杀他的人手脚很快,马上就会找到这里,“我要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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