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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,耳垂上挂着的一对“鸡血玉坠儿”一摇一晃,顺尧看得真真切切,心里暗暗嘀咕:这不正是师娘送给蓁蓁的遗物么?为何到了这个宫女的身上?
不由得多看了这宫女两眼,没被陌生男子这么瞧过,倒把这个宫女羞得红了脸。
掀开帘子,一股子浓浓的龙诞香热烘烘的扑面而来,但见靠墙的花架子上摆了三四盆珍贵的墨兰,开着一朵朵中间缀有深褐色条纹的淡紫色花朵。花朵的香味混在熏香里分不出来。
满屋子层层叠叠挂着大红的帘幕,地上铺着也是腥红的牡丹双凤朝阳的地毯,大红明黄是皇家的贵气彰显,但确实太扎眼了。
再看贵妃榻上铺着一袭厚厚的毡毯子,上面半卧着一个雍荣华丽的贵妇人,眉头不展,斜靠在那里,手里握着一盏茶。
顺尧知道,不用问就是任太后了。忙磕头行礼。听他说话,任太后方才抬眼,傲慢地低了一下头,问道:“哀家可是顽疾,好多宫廷高手都治不好的病,你一个额想也村妇不觉的狂妄么?倘若治不好哀家之病,你可晓得后果?”
唐顺尧目不斜视,朗声答道:“太后娘娘请放心,治不好千岁的病,草民甘愿领罪受罚!”
一旁的太监喝道:“大胆的江湖郎中,怎敢如此狂妄!”
唐顺尧倒也不亢不卑:“公公不试怎么就知道草民实在狂言?正如慈安宫里的这棵上百年的“忍冬花”老树,你没有看到它时,它与你同归于寂,但当你一见它,这世界便会分明起来。由此可以知道,这花与树本来就在你的心中,世界本就在心中,除了心,还有什么呢?”
言外之意,不是没有名医,眼下我就是,你却不明就里,一概否定,其实是你心胸闭塞,乃至固步自封,鼠目寸光。
太后一听,这个后生虽然穿着粗糙,但眉间气度不凡,谈吐潇洒自如,后生可畏啊!
【但愿妙手能回春】
任太后问道:“年轻人,你叫什么名字?哪里人士?”
顺尧答道:“回太后,草民汤顺尧。江南湖州人。”他将自己的姓氏“唐”换成了“汤”,“汀州”改成“湖州”。
“你的湖州口音倒是不很浓湖州是个好地方”任太后轻轻揉着眉心。
“回太后,草民是个游医,自十八岁便往南去,一边玩赏风景,一边看病赚些盘缠当游资湖州的确好地方,太湖百合、双渎雪藕、菱湖白扁豆、长兴三宝,太湖三宝,全国饶有名气。”顺尧似乎早已想好了答案,没有一丝破绽。
任太后点了点头,“恩,难怪你的口音好吧,哀家将你留下。你就先为哀家看看病吧。”
顺尧答应着,从药匣子里取出一根红线,任太后道:“罢了,我大胜国风气磊落开明,有病何必讳疾忌医?”
说罢,伸出皓腕。
顺尧倒觉得这个皇太后很开通,很慈祥。便上前专心为她把脉。片刻,又观察了一下她的舌质。
说道:“脉弦细,舌质淡,娘娘乃心胆气虚,造成的失眠多梦,易惊醒,胆怯心悸;善惊易怒,气短倦怠。”
“哦,这失眠也有不同情况?”
“回娘娘,心脾两虚,阴虚火旺、肝郁化火、胃腑失和、心胆气虚,均可导致失眠,娘娘悄悄是最后一种。”
任太后点点头,“以你看”
顺尧从携带的药匣子李取出一排银针:“娘娘莫着急,容草民为您针灸一段时间,保证十日后,娘娘定会神清气爽。”
李嬷嬷将任太后扶到床上,顺尧在外间指导,一个女医官照着他的吩咐,分别在任太后心俞、胆俞、阳陵泉、丘墟四个穴位上下了针。过了约摸两柱香的功夫,方才将针取出。
顺尧又道:“太后房里的布置也不利于睡眠。”
李嬷嬷到:“大胆!居然敢对太后评论指点!”
任太后似乎很感兴趣,制止她:“听他说说,有理当信。”
顺尧继续说道:“首先,这几盆兰花,必须搬出居室”
“兰花清香宜人,该是舒心才对。”任太后不怎么相信。
“娘娘不知,兰花虽然香气扑鼻,但闻多了会令人过度兴奋而导致失眠。”顺尧正色道。
任太后未知可否,挥手示意他继续。
“娘娘房间里的帘幕虽然喜庆,但红色刺激性很强,引人兴奋,妨碍睡眠。若是换成浅绿、淡蓝色的会比较宁静一些。”
“好吧,就依你,十天之后,但观其效,若是哀家不觉得有任何起色,你这项上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