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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不约而同起身,看了几眼身后的棺材们,对视一笑。看上去很可怕的事情,咬着牙挺过去,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!
走出地宫,东方群山峰峦中半含还吐,一个红彤彤的火球。死人堆里睡了一晚,再次看到日出,心里徒生出额外的感恩!
只是不知道温采女怎么样了?回到清月苑,院子里悄无声息。轻轻步入她的房间,一看还穿着昨晚的衣服,蜷缩在锦被里, 发髻偏斜,可怜巴巴的样子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了?
三人不打扰她,各自回房,开始补睡。
再次醒来,亮闪闪的阳光透过窗纸,漫洒在窗前的大床上。是的,唯有阳光,不分尊卑,均匀地普照着每个人。
一个身穿红纱裙长袖白衫的女子轻手轻脚走进来,见她醒了,忙躬身道:“奴婢为叶美人打好了洗脸水。”
原来是温采女。背着清晨的阳光,她一袭红纱如同织锦的霞衣,将整个人烘托得青春靓丽。
只是她的眼圈有些许黑青。一副失睡的神态,蓁蓁教她用了那茶壶里隔宿的茶根子裹在绡帕子里,放在眼部,冷敷。
温采女很听话,将湿帕子捂在眼上,靠在椅子背上。嘴巴却不闲着。压低声音悄悄说道:“夜里害怕的睡不着,朦朦胧胧听得院子有动静,您才我看到了什么?
蓁蓁随意问了一句:“见到了谁,莫非先皇?”
温采女忙探起身子,冲着地上,嘴里呸呸几声,止住她:“大早上莫提死人。”
随即神秘地往前凑了凑,揭开眼上的帕子,说:“是崔姑姑,极其神秘,老晚了还不睡,穿着一身鲜亮的衣服,还蒙上脸。出去后,鸡叫才回来,也不知偷偷摸摸干什么。”
“哦?莫非她也起夜?”
这时候,见崔姑姑整理衣襟,从房里出来了,温采女忙将帕子捂在眼上,靠在椅子上,装作没看见。
蓁蓁不露声色,岔开话题,淡淡地说:“地宫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!不说这些了。梳洗打扮完,用了早膳,还要去庄贵妃那里陪笑承坐片刻。”
庄贵妃的清心苑。正殿五间,两侧有耳房。南北有配殿各三间,黄琉璃瓦硬山式顶。一样的布置,进的院内首先是一片竹林,再有就是一些菊花,时下开的争艳,先前她是很喜欢菊花的,如今来了这陵园,到处就是这各色菊花,一朵朵带着死人的气息,笑开了花蕊。蓁蓁突然感觉自己往后再也无法喜欢菊花了!
庄贵妃的苑子自是比蓁蓁的宽敞些,摆设却也差别不大。
此刻想必刚用过早膳,庄贵妃坐在当中乌木桌子边喝茶。身边却不见侍奉的采女。
蓁蓁温顺地躬身施礼。她笑了一下,示意她在对面椅子坐下:“叶妹妹是最早的”。
“奴婢历来睡浅,一夜只睡四五个时辰就够了。”
庄贵妃,她比蓁蓁大了四五岁的样子,之前去任皇后那里请安时,常遇见,却没有深交的关系。当时的昭媛很热,受人追捧。
“妹妹也是豁达之人,那会子刘娘娘出事,大伙儿都认为会累及叶妹妹,先皇也很震怒,本宫边在先皇面前 说了几句公道话,还好,先皇没有怪罪于叶妹妹。”
原来是送人情了。
蓁蓁马上笑道:“多亏了贵妃娘娘那会子担待,其实,这宫里头,虚虚实实,没有的事情说的跟真的一样。奴婢卑微笨拙,刘娘娘哪里看得起,也就是要我做了几个香囊子送了过去,没想到讨了老太后的好,便混了个封号。”
她说的并不是假话。关于刘淑妃,她也不是很巴结,在宫里头,既不能巴结人,也不能冷落人,能保持中立最好了。
却不知为何,刘淑妃一心提携蓁蓁。倒不是刘淑妃天生出奇地善良,善良的人能带着儿子在任皇后眼皮子底下活那么久么?
亦不是因为蓁蓁走运。天下没有免费午餐,后宫集天下之大成,更不存在走运二字了。 宫里的人总共分两种:有用的和没有的。而她,恰好在刘淑妃看来,有些利用价值。
一直以来,先皇对刘淑妃生的四皇子青眼有加。是公认的太子之位最大宿敌,那一段时间听说刘娘娘活动的很强烈,甚得老太后喜爱,免不得在皇帝儿子面前吹风,听说那当时先皇甚至动了废太子的决心。就在那时,叶蓁蓁被刘淑妃看上,借着香囊将她推荐给老太后, 封了这个宝林,然后才有幸去皇后那里请安,才有了被临幸的机会。
这要搁在旁人身上,莫大的荣耀,偏偏蓁蓁心里装着死去的师兄,丝毫不待见先皇。渐渐惹起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