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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》序论中,他强调格物穷理的重要性,写道:
木实日果,草实日蓏。熟则可食,干则可脯。
丰俭可以济时,疾苦可以备药。辅助粒食,以养民生。故《素问》云:“五果为助。”五
果者,以五味、五色应五脏,李、杏、桃、栗、枣是矣。观此, 则果蓏之上产常异,性味
良、毒,岂可纵嗜欲而不知物理乎?
——校点本第三册,第1725 页
这是说各种果物,无不自具物理,待人们认真研究,如果只“纵嗜欲”,“不
知物理”,而想靠他“养民生”,“治疾苦”,很可能适得其反,自食恶果。
为了引起人们重视研究木部药物的物理,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木部的
开篇,用韵文写了一段精粹议论。申述“坚脆美恶,各具太极(即理)”。
他说:“木乃植物,五行之一。性有土宜,山谷原隰。肇由气化,爰受形质。
乔条苞灌,根叶花实。坚脆美恶,各具太极(即理)。”(校点本第三册,
第1911 页)这阐明木类药物,虽然都是元气化生,因其生长的地理条件有山、
谷、原、隰之别,其形态有乔、条、苞、灌之分,用作药材,更有根、叶、
花、实之别,色香多异,气味各殊,是寒是温,有毒无毒,都有待于认真考
究。总之,“各具太极(理)”,非精心格物,不可得知。
李时珍在《山楂·发明》中讲了他研究羊朹子治黄肿痛的故事,以表明
他格物理的精神。他的邻居有一小儿,“因积食。黄肿,腹胀如鼓”。有一
天,偶然到羊朹树下,取食致饱,回家大吐痰水,从此病就好了。李时珍研
究这一现象,认定其中必有“物理”,得到结论说:”羊朹乃山楂同类,医
家不用而此效,则其功应相同矣。”不仅认识了羊朹的功效,同时更加深了
对山楂的认识。他说,山楂“凡脾弱食物不克化,胸腹酸刺胀闷者,于每食
后咀二三枚,绝佳。但不可多用,恐反克代也。”(校点本第三册,第1774
页)他还根据《物类相感志》的记载:“煮老鸡,硬肉,入山楂数颗即易烂”,
进一步得出结论说,山楂“消肉积之功,盖可推矣”。(同上)由羊朹治病
的偶然发现,而引起对山楂性味的进一步认识,由山楂“消肉积之功”,深
入考究,益加肯定羊朹之治“积食黄肿”,绝非偶然。这些都是李时珍格物
穷理精神的生动体现。
李时珍从蜀医张肱巧治“消渴”的事迹中,深深敬佩古代名医的格物穷
理精神。病人揭颖臣患“消渴”,日饮水数斗,饭亦倍常,小便频数。众医
生按治“消渴”的办法医治,“服消渴药逾年,疾愈甚”,自以为必死。名
医张肱诊后,投了一副药,就把病治好了。问其故,他说,“颖臣脾脉极盛,
而肾气不衰,每由果实、酒物过度,积热在脾,所以食多而饮水。水既多,
溺不得不多,非消非渴也”。原来以往医学家只看某些表面现象,先人为主,
把病证弄错了,治了一年多,愈服药愈糟。张肱看准证候,故能一药而愈。
李时珍从《苏东坡集》中看到这一事迹后,反复思考,深有感慨地说:“古
人重格物,若肱盖得此理矣”。(《枳椇·发明》校点本第二册,第1846
页)
李时珍在实践中坚持实事求是原则,注重格物穷理,对医学、药物学做
出独到贡献,事例很多。《本草纲目》记述了一个生动的病案:“一人素饮
酒,因寒月哭母受冷,遂病寒中,食无姜、蒜,不能一啜。至夏酷暑,又多
饮水,兼怀怫郁。因病右腰一点胀痛,牵引右肋,上至胸口,则必欲卧。发
则大便里急后重,频登圊,小便长而数;或吞酸,或吐水,或作泻,或阳萎,
或厥逆,或得酒少止,或热稍止。但受寒食寒,或劳役,或入房,或怒或饥,
即时举发。”针对这一症状,按一般治疗方法,服用温脾、胜湿、滋补、消
导诸种药剂,都少效验,或稍微好转,随之又发作。李时珍认真诊视,深入
思考,终于投一剂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