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部分(第2/4 页)
于取蛇胆的故事说得十分离
奇。说雷州有养蛇户,尝剖蛇取出胆,胆有鸭蛋大。取胆之后,再将肝纳入
蛇腹,用线缝好,放走它。甚至说,被取胆的蛇,下次再捕它时,它远远地
露出腹上的伤痕,表明腹中已无胆了,以免被再捕。李时珍用生活常识,揭
露这种奇谈,他说:“南人嗜蛇,至于发穴搜取。能容蚺之再活、露腹乎?”
(《蚺蛇·胆》校点本第四册,第2398 页)
牛黄和龙胆,这两味药过去认为不能同时使用,因二者“相恶”。这种
说法是否可信呢?李时珍进行了历史考察,结合实践经验,对不实之词作了
订正说:“《别录》言牛黄恶龙胆。而钱乙治小儿急惊疳病、凉惊丸、麝香
丸皆两用之,何哉?龙胆治惊痫癣毒杀虫,与牛黄主治相近,亦肝经药也,
不应相恶如此。”(《牛黄·气味》校点本第四册,第2800 页)
蟾蜍,并不是十分罕见的动物。《抱朴子》把它说得很神奇:能活千岁,
头上有角,腹下有丹书,名曰肉芝;能食山精,食之可以成仙。《峋嵝神书》
记载了取“蟾宝”的特殊方法,说取大蟾蜍一只,用铁钉四颗钉上四足,四
下用炭火烤之,从早炙到午,然后去火,放水一盏在前面,就会吐出金光闪
闪的蟾宝,有皂荚子大。人若吞此蟾宝可越江湖如履平地。李时珍用十分简
单的常识,驳斥了方士这些虚妄之言。他说:“纵有此术,谁敢吞之?方技
诳说,未足深信。”(《蟾蜍·集解》校点本第四册,第2336 页)
以上所述的一些虚夸之词,奇怪之论,记载于医药书上,流传于世俗之
间,起着混淆视听、妨碍医药研究的不良影响。李时珍本着务实精神,一一
予以剖析、订正,大大提高了本草研究的科学性。对于端正人们思想认识,
培养药物工作者的求实作风,有着重要启示。
(二)未经试验者,不作定论
对于流行的虚浮之说进行科学分析、批判,这是一种求是精神。对于一
些自己不敢深信而又未能加以试验的东西,李时珍公开说明,未作定论,只
存疑待考,绝不肯自欺欺人,这同样是一种求实精神的表现。李时珍对前人
论断,不作轻率的肯定,随声附和,也不作轻率的否定,无原则地标新立异。
他在修订本草过程中,坚持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,留下不少可贵的记录。
务成子曾经发明一种奇妙的药丸,名萤火丸,说这种药丸带在身上,可
以避邪,甚至箭矢射来都不能近身。《神仙感应篇》把它的威力描写得活灵
活现,说:“汉寇军将军、武威太守刘子南,从道士尹公受得此方。永平十
二年,于北界与虏战败绩,士卒略尽。子南被围,矢如雨下,至子南马数尺,
矢辄坠地。虏以为神,乃解去。”这种药丸是用萤火、鬼箭、蒺黎、雄黄等
配制而成。后来庞安常的《伤寒总病论》中,也极力称赞其神效,还说:“曾
试用之。一家五十余口,俱染疫疾,惟四人带此者不病也。”甚至许叔微的
《伤寒歌》亦表称赞。对于这样一种药物,李时珍虽然十分感兴趣,但依然
不敢轻易相信。他在《萤火·发明》中只得作出客观交代。他说:“予亦恒
欲试之,困循未暇耳。”(校点本第四册,第2318 页)这“欲试,未暇”几
个字,反映了两重思想,首先,对《感应篇》的宣扬,庞安常的试验、许叔
微的推许,都置于可疑之列,未足轻信;其次,一切正确的结论,务须经过
自己的亲自试验。这种态度是谨慎的科学态度,坚持了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
本原则。
谚曰:“黄芩无假,阿魏无真。”阿魏这种药物,多半有假。李时珍说,
阿魏有两种,草者出西域,木者出南洋。木本者,树下甚高,取其脂汁即是
阿魏。但这种脂汁毒性最烈,人不敢近,采取时十分困难。有人说:“每采
时,以羊系于树下,自远射之。脂之毒着羊,羊毙即为阿魏。”李时珍对于
阿魏的这种采集方法,未敢深信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