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芙肤如凝脂,一双眼尾微微上挑,说不尽的妩媚风流。太后心下微冷,只当她是跳梁小丑,并不答话。
到底是和妃心善,随着她说道:
“今日我倒是个看客,到时候免不得要给各位送表礼,皇上一番好意,倒惹得臣妾破费。”
“娘娘是满宫里第一人,不过一些表礼,指缝里漏一点儿便齐全,不过九牛一毛罢了。”
偏偏虞素过来搅局。
和妃眉心微蹙,但须臾便换上笑容,道:
“贵嫔惯会说笑。”
又客气一番,皇帝推说要看折子,自先回去。公孙展颜见他走了,难免心不在焉,不多久,三三两两的鸟作兽散。
雪下的更凶了。
外头已是银装一片,瞧得久了,眼睛便有些盲。她由舒乐掺着上了轿,任人缓缓地抬,自个儿在轿子里补了补眠。
宫里被收拾的妥当,才下了轿子,就见月白领着一堆人守在门口,见了她,麻利地领人行了礼,又说:
“炉子已经烧起来了,屋子里暖和的很,这是刚换上的手炉,娘娘您暖手。”
月白比舒乐不过虚长两岁,却是个稳重的,只是那份稳重里透着对富贵的渴望,她尚年轻,不过是卯着劲儿想争个先,这是人之常情,算不得什么过错。虞素定定地瞧着她,倒把她看得有些发虚,月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,又笑:
“娘娘可是饿了?”
是个机灵的。
虞素淡淡一笑,又说:
“我乏得很,让小厨房做些味道重的送过来。”
说罢便带着舒乐往前走。
小厨房那边手脚利索,因有药膳宫女,纵使她山珍河鲜样样不挑,也并没把身体吃出什么毛病来。月白惦记着她刚刚的异样,亲自奉菜,口齿也十分伶俐:
“今儿是娘娘的好日子,虽说日后娘娘便不住桂宫里了,昨儿咱们这些下人仍是卯足了十二万分的劲儿收拾,毕竟全须全尾地,才算吉祥。”
“你考虑的很周详,未时的时候,我还要去一趟长宁殿,你跟舒乐,与我同去。”
月白听了,像是得了莫大的恩典,脸上露出洋洋的喜色,响亮地答了个是,又问:
“娘娘要不要再换身衣裳。”
“这倒不必。”
到了未时,因张云芙也在封赏之列,虞素才往里踏了一步,就听见张云芙兴高采烈的攀谈声。不知道是谁先念了一句虞贵嫔,本来闹哄哄的屋子瞬间便静了,虞素不以为忤,昂着头走进来,与几个位分高于她的嫔妃先后见了礼,也不等主人发话,自己便找地方坐下了。
“今儿可真冷。”
说话的是一位现如今并不怎么受宠的才人,只是她到底也曾圣宠优渥过,仗着资历,做了头一个发话的人。
“今年的雪还算来得晚,这眼看就要到年下了。”
“是啊,也不知到时候是否春天也会迟来,记得去年的春日里,我宫门口的喜鹊闹春,那时候董妹妹还打趣我,说我好事将近呢。”
“她倒也没说错,只不过是婕妤你福气不够罢了。”
这些小虾米,吵吵闹闹的,金夫人见和妃与张云芙都不发话,有意显摆,便说:
“说到底,福气这种东西,得看命。”
金夫人在这宫里算个人物,即使太后不喜,圣宠稀薄,却依旧不妨碍宫人们对她钦佩或妒忌。皇太后严防死守,只等公孙家的女儿入宫生下长子,她却仍能在这层层的阻碍下诞下皇子,凭这一样,就让多少女人恨红了眼。
有那嫉妒的,就有那巴结的。一时间,长宁殿里便充满了各式各样奉承的声音。
和妃不喜,却不愿显露,不动声色地给张云芙递了个眼神,把这难题抛给了她。
张云芙见了,万般不愿,正待开口,就见黄门捧着圣旨,暗色云纹宫袍,眼神倨傲。
“呀,赵公公来了。”
有眼尖且跳脱的,见是御前的人,忙叫唤一声,长宁殿便又是另一番寂静。
虞素早知道自己的结局,也不耐烦多听;只是张云芙只得一个惠字做封号,位分上分毫不动,而金夫人更是只有一些金帛赏赐,并无名衔,倒让虞素惊异于皇帝的果决。剩下的倒都晋了品阶,但都在意料之中,并不出奇,要真论风头大盛,除了自己晋为夫人,便是连跳数阶的元良人了。从充衣到良人,从永巷到桂宫,不过才侍寝两次的元充衣,此番圣旨一下,倒有风头渐盛,远远盖过虞素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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