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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猛得撞开,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那头目吓了一跳,回头看去,屋子里所有人也都看向此人。
这人不是别个,竟是方才偷盒子的大麻子。此时看他那张麻子脸一会儿涨得通红,一会儿又吓得惨白,双手哆哆嗦嗦地捧着那个盒子,像是捧着阎王爷的招魂帖似的,放下担心,捧着又烧手。
他战战兢兢地来到那客人身边,颤抖着双手,将盒子轻轻地放在原位,忙不迭地拱手道:“小……小人有眼不……不识……有眼无珠……得罪得罪……”看他的样子,恨不得能跪下来舔那人的脚后跟。
那客人依旧不理,只是在慢条斯理地喝他的酒。
麻子脸上恐惧之色更重,突然一伸手,从怀里拔出一柄刀子,众人都道他要和这人拼命,心里正要喝彩,却见那麻子将刀尖对着自己的一只眼,想要捅,却又下不去手,咬牙切齿地试了几次,都不敢下刀子。
那客人见了,冷哼一声,一拍桌子,“砰”的一声,桌上一根筷子飞了起来,正点在麻子握刀的手肘上,那麻子小臂一紧,一刀子下去,那只眼睛立时被刺瞎,鲜血夺眶而出,流了满脸。
麻子大声惨叫,扔下刀子,却还是睁着一只眼向那客人看,那客人冷冷地挤出一个字:“滚!”麻子如获大赦,喜道:“谢……谢谢……”捂着一只瞎眼夺门而逃。
客栈里的人此时才明白那麻子为什么会如此害怕,原来这客人的东西是不能轻易动的,不然就要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。这人到底是谁?这盒子里到底有什么?
那头目也被方才的情形吓住了,一步步向后退去。那客人仍不抬头,只是淡淡道:“想走?”那头目不由自主地点点头,道:“走……走又如何?”那客人道:“走的话,每人留下一只眼睛。”那头目脸上的肉抽动几下,咬牙道:“我们不留又怎样?”
他的话只到此为止,一道耀眼夺目的青光闪过,他的脸上突然就多了朵花,血花。血花随着惨叫声迸出,他的一双眼睛都已被刺瞎。而那客人仿佛根本就没离开过椅子,那道青光就是从那盒子里发出的,可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楚那是什么兵器。
他用那仍旧平静如死水般的声音道:“不留一只,就留一双。”那头目惨叫道:“上,上,妈的给我做了他。”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动,所有人都已被这人可怕的招法吓呆了。此时金铁风也来到玉玲珑身边,两人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,他们已隐约猜出这人是谁了。
这人刺瞎了头目的双眼,竟还不肯罢休,对那头目身后几人道:“我的话你们没听到?”那几人面面相觑,脸上都露出恐惧之色,但真要自己下手毁招子,他们还没这个狠劲,正在犹豫,这客人又是一声冷笑,左手已抚在那盒子上,几个人后退几步,像看怪物一般盯着这人的手,他们知道只要这只手再一动,就不知谁又要成为瞎子了。
眼看他又要出手伤人之时,突然从客栈外传来一阵轻咳之声。
咳嗽很轻,却很厉害,像是一个重病的人发出的。那咳嗽的人远在数百步外,但是这阵咳嗽却使得客栈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那客人方要发作,听到这咳嗽声,那像拉满了的弓一般的身子突然僵住,随后又慢慢放松,最后那股杀气终于平息下去,他慢慢收回手,又抄起了酒壶,却发现壶里已空了。
他抬眼看了看玉玲珑,晃了晃酒壶,玉玲珑又取了一壶酒放在他桌上,双手一抱,悠然道:“这位客官好快的手哇……”客人倒了一杯,淡淡道:“老板娘好定的心哪!”
那些马贼见这客人不再出手,如获至宝一般,拥着那瞎眼的头目一溜烟地向外走,走到门外,他们看到了这个咳嗽的人。
这人大约四十来岁,面色惨白,尽是病容,一身青衣黑帽,帽子上还插着一支红翎,腰间挂着一柄刀,竟然是个捕快。
马贼们怔住了。捕快并没有什么稀奇,稀奇的是在这地方看到捕快。就如同在大海里看到鱼不奇怪,但在沙漠里看到鱼就奇怪了。
捕快走近了,马贼们暗暗将刀紧紧握在手中,但谁都没有敢出手,这个捕快一边咳嗽一边走来,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,他的手并没有握着刀柄,但他身上竟有一种比方才那客人还可怕的东西。
沙漠里最可怕的是狼群,但此时马贼们宁可面对着狼群进行一场肉搏,也不想与他面对片刻。
六月的阳光很好,但几个马贼身上竟然一阵阵发寒,当这个捕快走过去时,一个马贼突然看到他的后脖子上露出一只刺青的龙爪。
那捕快没有理会这些人,他一步一咳地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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