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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还如往日一般,容易受她影响。自己真是喜欢阿泠这种脾气。就好像,什么都没有改变,她和阿泠还是旧日少女,无忧无虑地行在天地间。就好像时光什么也没有带去。大雨如坠,她走投无路,跪在雨地中哀求,“我不要嫁人!不要做家族的工具!我不要入宫!不要遂了他们的意!阿泠,只有你能救我……只有你!”那种心情,也许她一辈子也忘不掉。撑着烟蓝油纸伞的少女,俯眼望着跪在面前的好友,抬了抬遮住视线的伞面,又低眼看好友抓着她洁净裙裾的那双沾满泥泞的手,“好啊。”于是,徐时锦便入宫,做了女官。时光啊……到底改变了一些东西。明烛摇曳,望着手中浑浊酒液,徐时锦笑容加深,眼神却冰凉。沈宴安顿好锦衣卫这边事,前来入席后,习惯性地往刘泠那边看了一眼,目光稍顿。她坐在人中,许多人跟她说话,她也有回应,并非如木偶。可他看她,却看到她那个苍白又憔悴的灵魂,摇摇欲晃,撑不了太久。她那不为人知的心酸,从不对人言明的伤心,无声流泪一样,不知流了多少年。让看到须臾一角的人,心中隐隐抽痛。青年垂眼想了片刻,一旁侍女弯身布菜时,他低声说了两句话,侍女点头。刘泠仿若自己正坐在冰火两重天中,突有一侍女前来为她倒酒布菜。本是例行惯事,刘泠无动于衷,对方将起时,在她耳边忽然轻声,“沈大人问郡主,在想念那日星光吗?”一句调侃。刘泠突兀抬头,看向对面,准确地找到她想找到的人。隔着人海茫茫,仍可以一眼望到他。她一生行在黑暗中,行在寂静中。往往以为前方即是归路,往往迎来的却是天降陨石。她走在笔直坦途上,走在山道阡陌间。以为峰回路转时,回头看,山林寂寂,人鬼莫测。她跋涉在孤独中,挣扎在险地中,以为天地唯她一人时,却蓦然仰头,看到了烂烂银河,星坠大地。“不,我不想念,”她忽而想流泪,低声喃喃,“我想念他。”她看到纱帘之后,沈宴淡渺的身影。“谁?”传话的侍女没听清。“沈宴。” 找沈美人睡刘泠经常有这种感觉——她喜欢人世浮浮,眷恋人群带来的温度。但要她真正处于其中,她又总被衬得更孤零零。原本还不觉得什么,沈宴叫人问她,她心有羁马,意欲迎风。她用快要燃烧般的火热目光盯着对面的沈宴看,着秋香色団绣飞鱼曳撒、好看的会发光的青年,坐姿利落简爽,与周围的达官贵人自行一道墙壁。他坐得靠后一些,修长的手指半屈,玩着手中杯盏。她看到他抬起宜深宜浅的眉目,瞥了她一眼。其中温度刘泠尚未品味,他的目光就移开,深邃冷峻的目光,扫向走向他、欲与他结交的人士。在那样的威势下,几人下意识移开目光,不敢与之对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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