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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下巴的硬须。“假若是实力高强的剑客,往往能透过剑尖接触洞悉对手架式的空隙、体势的弱处、呼吸的节奏,甚至情绪的状态,从而寻出制胜之道。真正高手对决,在这交剑的一瞬间就已分出胜负。”
他指向茶几上的高分辨率电脑绘图说:“图中所见,伤口的深浅轨迹随着死者喉部器官和血管的构造起伏而变化。那就是说:凶手能把触觉延贯到剑尖之上……凶手是一名异常可怕的刺客!”
“大雪寺,我清楚了,告辞。”我把几上散布的照片收回公文包内,站起来向洛桑鞠躬说。“有机会再跟你喝一杯清洌的麦茶……不用相送了。”
我在房间外的木板玄关上穿回皮鞋时,后面传来洛桑的声音。
“军刀,总部已经调遣国外执行任务的阿修罗,罗刹,孔雀三人回国,同你协同调查。”
我一凛。
特战五处的人员身手不凡,其中有三人更是诡异,分别是:阿修罗(女)的吻,罗刹(女)的玫瑰,孔雀(男)的拳头。
这三人神龙见首不见尾,在北京我没见过他们,因为特战五处都是单兵作战,这次处长调集这么多高手来西藏,看来一定出大事了。
五
翻过喜玛拉雅西麓的央金大雪山,我已经气喘嘘嘘。
军用安全护目太阳眼镜,反映出上方那片万里无云的蔚蓝晴空。
“西藏的天气实在完美。”
我独自站在山脉间一面悬崖峭壁上,在高达海拔二千八百七十六公尺的的山岩上,我显得像一只微不足道的小麻雀。
山脚下就是大雪镇,镇东头是大雪寺。
我透过护目镜极目远眺那以灰岩和白雪层层构成、刚毅得令任何男人心弦震动的山脉峻线。
悬崖下白雪皑皑的平缓山坡尽显眼前。
我准备跃下,目标是那个潜伏的寺庙。
一切装备已再三严密检查妥当,我回过头,瞧见遗留在崖上的十字镐、登山索及其它杂物。
“就留在这儿吧……总会有需要它们的人经过。”
我拍拍背在怀里的最重要伙伴——凌云夺。
“大雪寺……”
我长长吁出一口白雾,再次望向崖下。崖石、树木、房屋……一切远近景物映在眼底。清晰的高度感带来高空跳伞无法比拟的浓烈恐惧与刺激。
虽然隔着特殊材质的保暖衣,我仍清楚嗅到,自己的身躯迅速分泌肾上腺素而透出的特殊气味。
我极度享受临跳跃前这股急促涌向遍体神经的危机感。
纯粹的危机感。
我右手轻轻一抛,一颗缚着长长红丝带的橘子,沿着自然而顺畅的曲线,约以时速二百公里飞坠重崖下,把崖面上的侧风方向与力度清楚显示在我眼前。
双足离开崖石的刹那,我有一种不是往下坠而是往上飞的错觉。
很奇怪。紧张感总是只延续到跃下前一刻。身体一旦失去了任何屏障,心灵反而生气无比安详的踏实感觉……
我在暗中数算时间,降落伞必须在跃出后四至七秒内拉出。这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时机,太早身体便过于接近悬崖,太迟则降落伞没有足够时间消缓下坠的力量,甚至来不及完全张开。
我右手伸向伞包紧握拉柄。
身体在三百多公尺的高空作最后冲刺。
鲜橘色的降落伞犹如火焰般自伞包末端而出。首先是轮胎大小的辅助小伞。小伞内侧灌满风后,像向天发射的弹头,猛力拉出宽大的主伞。
凤凰翅膀似的橘红色降落伞骤然横张,缓缓飘向千里茫茫白雪。远看那一点伞影是何等孤寂。
着陆后,我藏起降落伞,换上汉族登山爱好者的服装。
一座古拙的喇嘛寺半隐在雪山之间。
我走进寺院。
古寺深处一间阴暗的禅房,突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。
“……给我!……嚎……喔……给我……打……针……杀!杀了我!……我……死……死……让我死……”
我一惊,急忙赶进去。
房中,只见十几名藏族医生和护士正满头大汗围着个汉族少尉军人。
军人浑身抽搐扭动痛嚎叫。
一个老喇嘛盘膝静坐在正堂的不动明王像前,双目轻轻闭上,对惨烈的吼叫充耳不闻,口中念念有词:
假使舆害意,推落大火坑,念彼观音力,火坑变成池。
或漂流巨海,龙鱼诸鬼难,念彼观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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