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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朔瞥向那地面的血迹,摸了摸鼻子,心道这灰尘真让人不喜,慕启渊不愿多说只提醒到“不要让第二个人发现。”
目光移向一旁,内心有些犹疑,慕启渊知道这是个危险的选择。
时至今日他也不猜不透伊朔,他的种族,他的特点,所有的都罩着迷雾,但他唯一知道只是顺从心意,他想让这人活着。
“这是那药物的替代品,过量的镇定剂会让人产生依赖。”
慕启渊握着那瓶子,目光看向一旁,好似这话语并非出自他口,他给予的人也并非伊朔。
看着那白色的瓶身,伊朔瞳孔微眯动作一僵,以眼神确认,却见对方毫无躲过了目光,指尖缓缓的探了过去,手指与他相交。
他对药物并没有什么依赖,从他十五岁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失控的情况,可此时他不想拒绝,因为那人的眼让他无法开口。
那重量沉甸甸的落于手心,伊朔卷起手指攥紧,低垂眼眸置于胸口,看向脚边的血滴,开口道“我果然是个坏蛋。”
明明摆出一副相信对方的模样,却给自己留了另一条路。
如果慕启渊将那刀刃下压,他便控制那血液从下向上进攻,届时哪怕两败俱伤,也不让对方好过。
想到这伊朔为自己的想法愧疚,只蹲下身用指尖将那血滴挑起,以衣袖将地板擦拭干净。
可哪怕如此他依旧能嗅到其上的血腥,那味道格外清晰,清晰到让人厌恶。
伊朔捂住头,缓缓的跪在原面,心中多少有些不适,只得用那指尖钳着瓶口,将他轻轻的立在那血迹上。
阳光从上方投了下来,地面映出它的影子,伊朔露些许笑意,面容柔和了许多。
慕启渊早已离去自然未看到这轻盈的笑,也未见他站起身看向自己的背影。
伊朔稍一用力,身形便消失在这空间,只留那药剂立在光亮处,眼见伊朔的神色变化却说不出口,
此时娄清从阴暗处露出身形,看着那地上的药剂,目光让人捉摸不透。
而他身后的一人抱着头开口“我说了,没你想象的那么糟,他再怎样危险,危险的过领主?”
声音满不在乎,几次响在房间中,娄清站在光亮处将那药瓶拾起,攥拳望向远处,陷入深沉的回忆中。
过往的那一幕幕在眼前浮现,他曾亲眼见到那是多么恐怖的力量。
那些嗜人种族白天在城市栖身,夜晚在其中狩猎,没有一人敢于相抗,世家被踩在脚下,皇族沦为附庸,连慕家也只得在风雨中摇曳,苟且偷生。
那时的血液是何等的鲜红,哪怕现在想来依旧好似置身危楼,只是站在那便有冷风席卷,让人瑟瑟发抖。
“雷哲,别忘了百年前的悲剧,那也是嗜·血的种族,也是为人收留,但他们用血来回馈,将所有种族逼到穷途末路。”
娄清的声音有些颤抖,雷哲则沉默良久,抬头看向伊朔离去的方向,目光格外慎重。
“不会的,那种族的出现不过是场意外,制造他的人早就死了个彻底,而且他们虽有智力生育力惊人,却时常相互残杀不能自控。”
但从伊朔的表现来看,显然他并不需要镇定剂来维持神志,如此定然不是同个种族,未必会酿成灾难性的结果。
且怎样也是过了百年,再强的生命力在那样的围剿下也应作古,哪里能撑到现在这个时候。
种种道理娄清也是明白,可他控制不住去想,去忆起那血腥过往,尤其是近些时候,总觉阵阵阴寒让人彻夜难眠。
“领主在查那个男人,虽然他死了但有些东西留了下来,我们谁都无法保证一百年前的种种不会再次上演,一切必须小心为上。”
那男人曾被捧上神坛,本以为他能造福世界,让人们摆脱苦难,然而他却带来了毁灭。
望着娄清的侧脸,雷哲想起一个山水秀丽的地方,那是娄清的故乡,那里儿童在街巷嬉戏,老人在树下乘凉。
然而就在一夜间,所有的一切都毁掉了,除了娄清侥幸存活,整个小镇男女老少再没有人谈笑,只留风在其中回响。
随后一个月大雨连绵不绝,血液混着雨水染红半条河流,尸体的腐臭弥漫在山谷,数月也未能散去。
而人们听此只是哀叹,没有一人敢说半句,没有一人表达同情,只因对这一切习以为常。
☆、算计
几日前的风波暂时平息,伊朔在桌前摆弄着一本笔记。
那是他从那变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