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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世无争,只想过平淡安逸的生活,但只要有这样东西的存在……你们就不可能永远得到安息……」
最后一句话,伊烈安的声音低得近乎呢喃,江流却清清楚楚听见了,不知为何,他的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,脑海中灵光一闪,却又什么都抓不住。
「快走,要追来了。」雷欧眉头紧皱,脸色很难看,看样子非常不舒服。低于常人的体温透过两人交迭的双手传到了江流身上,令对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。
伊烈安见他这样也不敢耽搁,加快了脚下的步伐。
穿过另一道巨大的石门之后,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青色的旋转阶梯,看样子似乎能通到塔顶。
一路上,少年始终用仇视和愤恨的眼神注视江流一行人,他甚至用双手死死抓住石门不跟着前进,以此来表达对伊烈安的厌恶和抗议。
「你的族人,全都在塔顶。」伊烈安镇定的一句话,终于使得少年松了手。
「呸!」尤瑞安瞪大琥珀色的眼睛,狠狠咬了伊烈安一口,接着像只小猴子一样灵活从伊烈安腋下钻了出去,三两下消失在楼梯末端。
「尤瑞安!」
江流着急的喊了少年一声,转头却看到伊烈安充满了矛盾和哀伤的眼神。
「人是无法活在虚假的环境之中的,必须学会面对现实,即使这现实是能将人打入地狱的巨大痛苦和绝望。」
伊烈安扯了扯嘴角,踏上阶梯。
江流愣了下,紧接着跟上伊烈安的脚步。青色的石阶梯上积着薄薄的尘土,上面清晰印出尤瑞安的脚印,似乎很久很久都没被人使用过了。
空气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味道,越往上走,这股怪味就越发的刺鼻。江流无法形容他闻到的味道,就像一间陈旧的、堆满了腐败物品的阁楼所发出的霉败味道。
「咚!」伴随着跌倒的声音,阶梯末端传来了尤瑞安惊恐的尖叫。
江流心中一颤,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——
残破的石门像是黑夜的开口一般瞪视着众人。巨大的拱门上雕刻着许多模糊难辨的符号,恐惧的气息如同灰雾一般从其中源源流出。
「尤瑞安!」江流一眼就看到了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少年,他走过去想扶起尤瑞安,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!
——白骨!
放眼望去,满屋都是白森森的尸骨,密密麻麻堆满了整个塔顶,这其中还有许多属于未成年孩子的瘦小骨骼!
甚至就在江流的眼前,躺着一具似乎是母亲的白骨。它怀中抱着一具婴儿的骸骨,正前方便是江流所处的石门,白森森的指骨依旧抓着门缝,仿佛绝望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敲打这扇门。
白骨上所穿戴的衣物和挂饰十分眼熟,江流的眼神黯了黯,发现这些破烂的、具有强烈民族特色的服饰,竟和尤瑞安所穿戴的一模一样!
「这是……难道他们就是玛塔族人!?」江流终于明白从踏人海岛以来,一直环绕在身边的怪异感是什么了。
谜一样盘踞在海岛终年不散的迷雾、在睡梦中死去的海盗、永远也找不到出路的迷宫……这一切都是死灵在作祟。如果当时不是在迷宫中遇到了伊烈安他们,江流推测自己大概永远也无法走出去。
「不……不可能……」尤瑞安的脸上灰白一片,他死死抓住江流的手臂,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睁大双眼,而后嘶哑的叫着。
忽然,他像砧板上的鱼般猛烈的跳了起来,接着发了疯一样大叫着推开江流,跌跌撞撞冲到一位老者的遗体前。
「不可能……我不相信……老族长……老……」颤抖着捧起了老者胸口上一串奇特的挂饰,尤瑞安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,他像个孩子一样捂着脸失声痛哭着,似乎要将所有的痛苦付诸于泪水。
江流站在一旁看着尤瑞安,心脏一阵抽痛,似乎能感受到尤瑞安心痛的巨大痛苦。他走上前,将少年纤弱的身体拉进怀抱,紧紧拥住对方不住颤抖的身体,轻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。
尤瑞安僵硬了一下,抬起头,泪眼蒙眬间,望进了一双深邃的黑眸。一瞬间,他的泪水更加汹涌的夺眶而出,扑簌簌的落下。
「呜呜……早上出门的时候老族长他们还好好的,不可能……不可能啊……」他拉住江流的衣袖,无助哽咽的抽泣着:「……但是我知道,族长他就躺在这里……我能感觉的出来……他就是老族长……我能感觉到……所有的人都已经不在了……呜呜……不可能啊……我真的无法相信……」
如果现在所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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