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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助,他不妨先冷眼看着季华鸢怎么处理,实在不行自己再出手。也算是,给那个人的一点惩罚吧,让他下次再也不敢自己一个人行事。
凌晨的时候东门传来消息,翟墨清醒了一次,又沉沉地睡了过去。饮笙给了明确的期限,五天。他最多再昏迷五天,熬过这五天,这命就保下了。
北堂朝心头沉重之余,终于暂时撂下一桩心事。他尽量放松地在桌案上伏着小睡了半个时辰,便又将自己沉进那厚重的文件中了。既然他要让季华鸢自己做这件事,他就要做好万全的后备计划,以防万一。
北堂朝左手摸在自己的颈间,摩挲着那枚玉佩,心里虽然气恼未消,但又忍不住变得很柔软。他还能怎么办呢?那人再惹他生气,也是他心尖上的爱人啊,北堂朝拾起玉佩吻在唇边,心说:放手去做吧,你要是做得好,我不会夸奖你。但你要是做的不好,我替你兜着呢。
傻瓜,说不管你,也不能真的不管你了呀。
第二天傍晚,圣驾摆道汤鹿温泉行宫。
汤鹿温泉行宫,是南怀先帝为皇后舒氏建立的行宫。早逝的舒太后一直体弱,每到秋冬交界便会因寒而病。是以先帝在这依山傍水之地建立了温泉行宫,将温泉水引入,每年的寒冬到来之前,无论朝政多么繁忙,他都会带着皇后来这里小住十数日。到今天,往事已经如烟云消散。然而自北堂治继位以来,兄弟二人每年寒冬到来之前的汤鹿之行,也从未废止过。
这里,也是童年时的北堂两兄弟,最温暖的回忆。
当年,舒太后在一个寒冬到来之前过世,病逝在汤鹿温泉行宫,就葬在这附近山上的皇家陵墓中。她死后,南皇大恸,但也并没有自此消沉。每三年的选秀依然举行,偶有才貌双全的女子,他也愿意宠幸。这是一个帝王应该做的事,北堂两兄弟从未恨过,因为他们知道,在父皇的心中,只有额娘才是唯一爱过的女人。
舒太后与西亭王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,她没有惊才绝艳,也没有过人谋略,她只是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寻常江南女子。她美貌,善良,并且温柔似水。她的家世在后宫中可算是最为单薄,她又从来不争,但她却是先帝真真切切唯一爱过的女人。
随着北堂朝长大,他越来越明白,自己那个虽然温柔可人但却平淡无奇的母亲有着多么过人的智慧。她因善良而不争,她因不争而享得一世安稳美满。实际上真要论起来,文才武略,北堂朝并不逊色于北堂治,然而在他很小的时候,额娘就一直亲着他的额头对他说:“你和哥哥要互相守护、互相疼爱,朋友总有散去,爱人也会相离,但是手足骨肉情,是要一辈子的。你哥哥有天下江山,你有安稳人生,你们,各有各的幸福。”时隔多年,那额头上香软的吻和额娘温柔的声音,依旧那样真切。他,永生不忘。
是以,在很多人心中奇怪他对皇位毫无觊觎之心,然而他们却不知道,从北堂朝很小的时候,他就已经认同了自己长大后只能是一个亲王。
亲王又如何,他不喜欢让人操劳的天下江山,额娘口中的安稳人生,就是他想要的。更何况,他喜欢哥哥,哥哥对他很好。
北堂朝知道,在这苍茫天地间,自己算是难得的好命之人。他出身富贵,幼时帝后和睦,现在和皇帝兄友弟恭。更何况,他还有季华鸢,那个化在他心口、凝固后便长在他心上再难割舍的爱人。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摆驾汤鹿
每年的汤鹿之行都是以一场盛大的野味宴拉开序幕。为了这场晚宴,宫里的人要从清晨便开始忙碌,将一应器具搬进行宫,后厨开火,前面的太监宫女忙碌地奔波在各个行殿之间,做最后的检查。
大概是因为汤鹿之行更类似家宴,便少了很多官场上的人。北堂治除了带上后宫一众妃嫔,近几年又别出心裁,经常带上新科及第尚未入仕的前三甲,偶尔还有几个看好的帝都少爷。未涉官场的读书人,往往能带来不少乐趣。
当然了,今年与往年不同。因为西亭王褚的到来,今年的宾客名单上端端正正地出现了晏存继三个字。在那浓墨大字的后边,又密密麻麻地写了一众随从。若要细细看去,便会发现那些平庸的名字之间间或穿插着总量绝对可观的女子芳名。午后,宫里头的人将最后的名单呈给北堂朝查看,北堂朝一眼扫到那些不应该出现的名字,却神色淡定,只当自己眼瞎了,一句话都没说。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紧跟着晏存继的一个名字,季华鸢。那三个字好似比别的字都大一些,又比晏存继小一些,不知是有意无意,看起来就像是刻意依附一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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