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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白的名号明里暗里换了一大批血,但是,你知道的,有些长老是换不得的。其中就包括你大概已经见过了的,三叔。以他为首的几位长老一直对我不塌心,若仅仅是说想要夺权也便罢了,可这几年,隐隐有要将我彻底推往绝路的架势。阿九是随着铁狼军一并长起来的,真说起来,他在军中的威信隐隐高于三叔。他一直跟在我身边,鞍前马后,是我制衡三叔非常重要的人。可是阿九现在死了……”晏存继说着,忍不住目露几分直白的恨意,瞪了季华鸢一眼,而后又略带无奈地叹口气:“你们觉得只是杀了我一个得力的手下,但其实,这其中要害非常复杂。铁狼军……至少是现在在南怀的这一部分,我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了。”
季华鸢皱眉,久久不语。倘若铁狼军真的脱离晏存继的掌控,无异于在南怀引进第三股力量,而这股力量无论从属于谁,对南怀都是未知的风险。许久,他似漫不经心地低着头,问道:“那三叔和我……”
“怎么?”晏存继问道。
季华鸢眯起眼:“你当真不知?还是故意装傻?”
“到底怎么了!”
季华鸢叹口气,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下巴:“不觉得……我们轮廓有些像吗?”
晏存继愣怔怔地看了他片刻,忽地嗤笑出了声,整个人好像突然放松了些,一下子靠到后边去:“不是吧,他竟然打出这样的下作牌……”
“我俩到底有没有关系!”季华鸢有些按耐不住地低吼。
晏存继笑着摇头:“关系?什么关系?他怎么告诉你的?叔伯?还是亲娘舅?”他说着,又前倾回身子,两手在桌上交叠起来:“告诉你吧,没关系!你俩能有个屁关系!你知道他是什么?一个阉人!你娘从前发善心拉扯出来的一个半拉身子上了断头台的太监!”
“啊?”季华鸢大惊,心底却松了一口气,他摸着自己光洁的脸庞,却又一次犹豫了: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?”晏存继生生气笑,指着自己的眉眼说道:“长得像的多了,你看咱俩眼睛像不像?我看我和北堂朝鼻子还有点像呢!”
季华鸢沉着脸看着晏存继,片刻,突然扑地一声笑出来:“你别说,还真有点!”
晏存继被他瞅得发毛,见他笑了,自己也松下一口气,笑骂道:“死老头越来越不要脸,太不要脸了!”
季华鸢心中的困惑消除,整个人轻快了不少,竟也有心情随着晏存继笑骂几句。他笑骂过后,问道:“你说了这半天,和我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。三叔把套下在我身上,到底为了什么?”
晏存继闻言敛笑,低头思索,眯着眼,又是那副熟悉的算计摆上脸来。他斟酌了片刻,问道:“他有没有和你提……白珊瑚簪子?”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晏小贱的困境(二)
季华鸢恍然:“他想要你的白珊瑚簪子。”
晏存继点头,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,面上少见的带了几丝货真价实的愁容。他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,挤出的笑却还是有些僵硬。季华鸢看得出,对面那个平日里招猫逗狗扮猪吃虎的男人,是真的焦虑了。然而,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?季华鸢冷笑一声:“这是你们内部问题,你和我说,没有用。现在我知道了那个老头和我半点关系也无,就更和你们扯不上了,告辞!”他说着,起身便走。晏存继突然喝道:“站住!”季华鸢停下,没有回身,语气中有些无奈:“你到底还想干什么!他想利用我要你的珊瑚簪子,现在话说清楚了,我不会受他利用,你还不满意?”
晏存继豁然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断,他忽地笑了:“华鸢,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?”
又来了。季华鸢无语地看着地板,心道,又要做交易了。这人最爱做交易,而偏偏与他的每笔交易都会节外生枝。季华鸢叹口气:“真的,你要是念我娘一点好,能不能放过她亲儿子。”
晏存继一愣,被这般放赖的话气笑了,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:“你说什么?”
季华鸢无奈地回过身,坐下,口气难掩不耐烦:“我要是不答应的话……”
“你会答应的!”晏存继信心满满。
“那就快说。”季华鸢打了个哈欠。
晏存继从怀中捻出那枚白珊瑚簪子,在指尖灵巧地打了个转,摩挲着那微微粗糙的质感,笑着抬头:“不如,你就收下这个吧。”
季华鸢一脸受不了地看着晏存继:“一会是你保命的东西,一会又要塞给我,你到底想干什么啊?你能不能别再赖着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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