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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会对你愧疚,更不会后悔什么。毕竟,南怀,是我皇兄的江山,也是我们的家。”
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”季华鸢反身死死地环住北堂朝的腰,语声哽咽:“北堂朝,谢谢你。谢谢你愿意坦坦荡荡地把这一切告诉我,让我知道,我父亲虽然叛国,但并不猥琐卑劣。谢谢你虽然杀了他,但不会因为可怜我而忏悔。”
北堂朝微微一愣,继而缓缓环抱住他,怀里的人在抖,北堂朝一点一点收力,直到把人抱得很紧很紧。他低下头埋进季华鸢的颈间,低声道:“所以,你也不会怪我心狠吗?那,毕竟是你的父亲。”
季华鸢狠狠摇头。
“华鸢,你可以说实话。”
季华鸢的泪打在北堂朝的锁骨上,滚烫。他在哭,他的心很疼,但他再一次摇头,很坚决。
“北堂朝,真的,我真的,谢谢你。”
谢谢你,让我在听这个残忍的故事的时候是窝在你的怀里,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。我知道我又一次伤害了你,但是,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,你忘记了自己的那些委屈和愤怒,只把怀抱让给我。
季华鸢沉默着掉了几滴泪,然后很快就止住了。心里堵着的那块蘸了醋的海绵,像是突然消失。
他想,是啊,没什么的。身世之谜,还要慢慢查。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去面对,他和北堂朝两个人一起面对。
“北堂朝。”季华鸢哭过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。
“你说。”北堂朝低下头,他的声音,不能更温柔、不能更宽和了。
“我答应你,以后遇事,都会和你商量。”
北堂朝一怔,却转瞬笑起来,他用下巴蹭了蹭季华鸢的头顶:“好。”
室内好像变得很暖,北堂朝在季华鸢耳边深吸一口气,觉得几乎能在这深秋里嗅到海棠花盛开的味道。
然而,他们难得的温馨,却很快被打破了。
饮笙早就去研究季华鸢的解药了,只剩下翟墨一直在外面站着。要说这内力深厚的人也有苦恼,屋里人说话的声音他想不听都难。翟墨几乎是面红耳赤地硬着头皮听着,因为有急事又不敢走,好不容易挑了个两人把事谈妥安静下来的时候,终于把心一横,走上前喊道:“王爷。”
北堂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不满,“说。”
“宫里来人了。”
屋里没有说话,北堂朝似乎在沉吟什么。
“王爷,怕是要两头审。”
北堂朝轻轻叹了口气,沉默一会,又突然哼了一声。“好,让人直接来我房里。至于你那边该怎么说,该怎么添油加醋,你自己清楚。”
“是。”
季华鸢有些担心地看着北堂朝,他咬了咬唇,几番欲言又止,终于道:“若是皇上要发落,你不必替我挡。”
北堂朝笑了,他的笑与刚才不同,落在季华鸢眼里,竟然有一丝奸猾的狡黠。
北堂朝拍拍他的手:“放心,你就在一边看着,我给你演一出好戏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收场(一)
宫里的人很快就到院里,季华鸢还有些愣愣地坐在床边,看着北堂朝仰靠在床头上,紧闭双眼,浓密的两道剑眉越皱越紧,脸色好像也更苍白了一些。
季华鸢想,北堂朝刚才应该是强撑着精神和自己说完话,这就又开始疼了。他看着北堂朝包扎好的腿,一会担心自责,一会又踏实些,毕竟是老师看过的。
“华鸢。”北堂朝突然开口,那眉皱的太沉重,季华鸢连忙哎了一声。
“我看起来够憔悴吗?”
“什么?”季华鸢一愣。来人的脚步声这时已经停在门口了,果然,门外传来一个低沉而略带阴柔的声音:“王爷,皇上派奴才来看您。”
北堂朝的声音顿时又虚了一层,听起来就像是伤重憔悴却又强提着精神:“秦公公,进来吧。”
季华鸢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北堂治身边的太监总管,这人是宫里的老骨头了,不仅伺候过两任皇帝,而且北堂治和北堂朝两兄弟几乎都是他看到大的。季华鸢极有分寸,连忙快步走过去,几乎是在秦宽海推门的同时从里面将门打开,叫人:“秦公公。”
秦宽海惊讶了一下,非常自然地说道:“哎呀,华鸢主子也在,老奴怎么敢劳您的架。”他嘴上说话及其利索圆滑,目光却是不由得在季华鸢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:“华鸢主子,您这是……您也随北堂王参加昨夜的行动了?”
这也太明知故问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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