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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堂朝闻言不屑地嗤了一声,刚刚大汗淋漓地运动过,此刻真是懒得出声,更懒得为了晏存继浪费口舌。可他也实在不想再看季华鸢为这件事上心,只能不情不愿地开了口,略喑哑的嗓音带着低沉的魅惑:“你太小看晏存继了。他将珊瑚簪子放在你身上,怎么可能单单是为了要挑拨你我呢。只是他的手下太心急,抢用了他埋的这个饵罢了。”
季华鸢低叹一声:“即便是饵,我还是想知道,到底是什么谋划,值得他埋下这么宝贵的一个饵。”
北堂朝忍无可忍地粗声一叹,看着天花板,张口直巴巴地说道:“季华鸢,我最后一次警告你,你现在是和我躺在一起,要是不想我把你的宝贝簪子要回来,就立刻收好别叫我瞧见。你再讨论晏存继——我不赶你,但我自己长着脚,我就到偏屋睡去。”
北堂朝说完这句话,觉得自己比平时多了些威风。可是威风之余,心头却又划过一丝微妙的忐忑。
其实,他的威胁对于季华鸢而说,委实没有什么用处。要不要分房睡,从来都是他自己比较关心。若是季华鸢此刻斜过来一眼丢来一句“那就去呀”,他还是得赔着笑脸收回自己刚才的话。
好在,季华鸢也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很过分了,便敛了性子,低顺地缠过来轻啄北堂朝的脸庞:“好好好,他的那些鬼把戏,我不猜了还不行吗。”
北堂朝得寸进尺,斜过一眼去:“你已经猜了一晚上了。猜得累了,才说自己不猜。”
季华鸢伸出手指戳了戳北堂朝的胸膛,而后双手环住他的精劲的腰,小声道:“我错了,你别对我板着脸啊。”
这是连刚回帝都时的“属下”季华鸢都未曾说过的软话。北堂朝一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松得像要飘起来,从里到外的,神清气爽。他故作宽容地叹了口气,说道:“好吧,原谅你一次。”
季华鸢看着北堂朝拿乔,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一把掀过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,低声道:“堂堂北堂王,真是小孩子脾气。”
“也只有对你。”北堂朝说着,伸手将被子拢过两人的头顶,又一次吻了下去。
第二天一大早,季华鸢和北堂朝同时起身。北堂朝进宫上朝,季华鸢进宫——继续做跟班。两人乘着轿辇同行到太和殿,一下马车,北堂朝便不顾周围来来往往的宫人,狠狠地抱了季华鸢一下,在他耳边低声咬道:“不许做惹我生气的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季华鸢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他,北堂朝却又拥上来:“我有部下去打猎,送来一支完整的羊腿,等你晚上回来烤了吃。不许晚归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季华鸢三推四推,终于将这个大活人推开,无奈地挥挥手:“我走了。”
北堂朝点点头,目送着季华鸢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,自己正了正衣冠,恢复了往日里那派王爷的威严沉郁,转身往早朝大殿走去。
季华鸢走在路上,九月底的阳光难得的暖,那枚白珊瑚簪子就好好地揣在身上。他没想到,在他没有算计北堂朝的前提下,竟然会这么顺利。季华鸢隔着衣衫摸了摸那枚簪子的轮廓,嘴角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。
其实也许,很多事,他真的是可以直接和北堂朝说开的。没有必要过多隐瞒,更没有理由去算计。
不久前,他还是东门里一个不起眼的杀手,北堂朝与他处处为难,冷眼看他受罚,动辄出言讥讽。而现在,他竟然已经再一次名正言顺地站在北堂朝身边,记忆中那人的温柔和笑容,又摆在眼前,这一切,都是真的。
季华鸢抬起头,看着那明晃晃的太阳,感到轻微的眩晕却终究不舍得躲开眼去。天暖,连风都是暖的,带着浓郁的海棠香,让人心旷神怡。远远的,却突然掺进来一个绝不招人喜欢的声音。那声音是从季华鸢身前不远处的空中飘下来的:“呦呵,大早上的,华鸢公子好心情啊。”
季华鸢听清了那声音的主人,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,面上难以隐藏地带了些烦乱之色。他抬起头,果见那棵粗大的海棠树上,晏存继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衫,以一种绝不雅观的姿势俯卧在树枝上。
“殿下做人做累了,想当猴了吗?”季华鸢冷冷地一句挖苦丢过去,而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海棠树干上。季华鸢使足了劲,直踹得自己的脚心都麻了,那百年的海棠却只是在微风的吹拂下懒洋洋地晃了晃枝叶,半点没影响到晏存继的自娱自乐。
晏存继笑着眯起眼:“还为昨天的事赌气呢?啧啧啧,我刚认识你的时候,你可没这么小气。”
季华鸢干笑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