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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堂朝一听他说疼,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,几乎恨不得当下就脱了季华鸢的外褂给他看伤,却心知这是帝宴,不能引人注目,便只能轻轻握着季华鸢的手安抚他,回身对翟墨道:“去和太医院打声招呼,叫两位太医带着药箱在王府住上几日。”
季华鸢闻言连忙拦住奉了命正欲离开的翟墨,对北堂朝道:“哪有这个必要?宫里这么多人,你一下就叫走两个太医,不怕你皇兄说你。”
北堂朝握着他的手,挥手让翟墨去办差,神色认真道:“你的伤就是我的伤,我受了伤,讨两个太医,皇兄怎么会怪我呢?”
季华鸢看着北堂朝一脸的真挚,愣了片刻,竟缓缓地将手抽了出来,低头轻道:“北堂朝,你别对我这么好。”
“华鸢,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过去的事?”北堂朝一把将他的手又夺过来,握在掌心,迫使季华鸢抬头看着自己。华鸢勉强抬起头来,目光却还是躲躲闪闪,只觉得心中有愧。
“北堂朝……”他勉勉强强地应对道:“我不是放不下过去的事,我只是……还不习惯……”
“我有什么需要你习惯的!”北堂朝心急,转念一想,又道:“你是不是还是为了昨晚秋雨来挑衅的事在和我怄气?”
“我没有!”季华鸢闻言终于正视北堂朝的脸庞,颇有底气地辩了这一句,又叹口气,轻声道:“北堂朝,你记着,不管我口上如何介意,但我心中最不介意的,就是你身边有旁人!”他说着,顿了顿,咬着唇轻轻别过头去,声音更轻更低:“只要,那人是真的对你好。”
“季华鸢!”北堂朝这回是真的火了,他怒声低喝道:“你转过头来,看着我!”
季华鸢闻言身子轻轻一颤,还是慢慢回过头去看着北堂朝,那人的眼睛里已有了货真价实的愠怒,季华鸢抿了抿唇,终于还是欲言又止,只道: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你别多想了。”
“你没有别的意思?你句句都是话里有话,整日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,你叫我怎么相信你!”北堂朝低声斥道,手上将季华鸢的手攥得很紧。他本要发火,但看着眼前人带着一些委屈和落寞的眉眼,终于还是心软了,只能叹口气低声道:“我知道你心里是藏了事的,但是我不勉强你,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。”
季华鸢心中一惊,面上却并无波澜,只是压低声音回道:“北堂朝,你真的想得太多了,我心里哪藏着什么事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北堂朝不理会他的掩饰,只是将他揽得近一些,缓缓道:“有也罢,没有也罢,我不会强迫你说。只是华鸢,我相信你爱我,有什么事,我们一起去面对,好吗?”
季华鸢沉默片刻,低下头,轻轻道:“好。”
北堂朝不知道的是,季华鸢心中的秘密,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。他更加不知道,这一刻,季华鸢看着他真挚的写满爱意的眼睛,是多么的心动。
可是季华鸢还是没有说实话,只因为有时候,他是比北堂朝自己更了解北堂朝的。那些秘密一旦说出口,不仅会失去这算计来的温存,还更可能会害死了谢司浥。他,赌不起。
更何况,季华鸢知道,北堂朝在意云寄。他多想替云寄瞒住,让北堂朝一直都相信,当年在他最痛苦的时候,确实有人是真心的,对他好。
“一切都准备好了吗?”云寄俯身精细地为秋雨来面上擦上最后一层粉,看着镜子中秋雨来与平时一样光滑白皙的面庞,问道。
秋雨来的眼中有些忐忑,更多的却是猎豹看见猎物时的跃跃欲试,他点点头:“怎么行动,怎么说话,我都演练过好多遍了。”
云寄淡淡嗯了一声,想了想,又叮嘱道:“季华鸢在偏屋睡得早,我听主院里的人透出话来,王爷每晚忙完公务,总要去偏屋看季华鸢一眼才肯休息。有时候,甚至是直接进去和季华鸢一并睡的。”
秋雨来闻言,神色带着些嘲讽,低低道:“只搂着睡,什么都不做吗?”
云寄点头:“季华鸢的伤还不大好,北堂朝疼他,绝对不会碰他的。”
秋雨来嗤笑一声,看着镜子里身着紧身夜行衣的自己,声音低沉怨毒:“今晚,就是北堂朝心死之期!季华鸢这一生,都不要想再翻身!”
云寄闻言不由得低低叹息一声,道:“现在扳倒季华鸢,于我们的大计帮助并不大,你又何必非要以身涉险,和他争这朝夕之气。”
秋雨来神色庄重,说道:“如何没有帮助?我们让北堂朝对季华鸢心死,便是重创了北堂王,也能让你日后在王府的日子更顺利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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