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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聊解膝下荒凉。
兵者,不祥之器。
“他,怎么死的?”我问。史君毅知道我当戚肩弟弟一般看待,道:“他死得像个男人,扛着大旗往外跑了老远,身后跟了一群倭奴……他到死也没让大旗倒了。”
我吸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。
第二桩憾事,犬三也死了。
其实细细想来,我们对他的厌恶感源于他为虎作伥,但是他爹是倭奴,不论他娘怎么想,他总是无辜的。投奔母国之后,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大越的事,墓碑上若是留个“犬”字的确说不过去。
“大夫,犬三临死时恳求大夫赐个‘全’字做姓……他也是替陈主薄挡了一刀,卑职以为……”当日赐姓“犬”是孙士谦的主意,是以他现在说得吞吐。我摇了摇头,道:“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;鸟之将亡,其鸣也哀。他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,还算立过战功。过去是我太小气了,让他姓回母姓吧,我记得是‘薛’吧。他有子嗣吗?”
几个文吏面面相觑,我知道他们平日一定也没少刁难他。只有陈中远站了出来,道:“卑职听说他在倭国还有个女儿业已出阁。”
我点了点头,道了声鞭长莫及。
遣退了文吏,再问军情,长古川隆二已经回熊庆州了。我派出的三千人的确给了他不小的打击,但是与我本意相差太远。我本来是想将计就计,让长古川一路跟着我们,等到了乌岭山,回马一枪,前有大敌后有伏兵,他便是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。
可惜了。
“让他们回来吧。”我叹了口气,“连粮食也要他们自己想办法,真苦了他们了。”
史君毅点头称是,又问我日后该当如何。我看着沙盘,道:“安州以南不远便是昌元,昌元延洛东江南下便是倭奴两次登陆的所在,北上则沿途多有大郡,东西交贯。现在已经七月,再过些日子也该有收成了,我们可以先攻下昌元,整理辎重再做打算。”
“大夫,这信是敌将送来的,因为写着给您的私信,属下等不敢轻启。”石载将信放在我的案头。我应了一声,撕开信封。上面只有两句话:“无坚不破,惟快不破。”我心中一阵翻腾,旋即压了下去,这种激将的把戏要得逞恐怕难了些。
不过既然他对我挑衅,我也不会让他好过,此仇不报非君子!
召回令颁下之后,很多班都回来了,但是迟迟不见萧百兵。萧百兵当日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,是属于那种有名将之质的人,若是他殉国了,也算得上是我大越的损失。
又过了数日,我只是操练新兵,和调集粮草,突然有人报我,萧百兵回来了。我有些意外,更意外的是见到萧百兵时他被人反绑着。
“卑职萧百兵,特来请罪。”萧百兵道。
“能回来便好,何罪之有?来人,快快松绑。”
“大夫,”萧百兵叩首道,“卑职有违军令,甘愿受罚,只是求大夫让卑职说完。”我点了点头,等他解释。
“大夫,百兵当日离营之后,前后思量,终于明白大夫此计的妙处。敌明我暗,反复偷袭,虽然不能克敌制胜,却能落了敌人的士气,实乃攻心上策。故百兵招揽高济土人,严奉军令不敢扰民,令高济人为我耳目探马,乃至后勤辎重。现我班几近千人,收服了几股占山为王的土匪,已经能锁住几个大城了。”
我暗暗吃惊,心中豁然开朗,喜道:“我果然没有料错你,果然有大将之才!如此战法甚妙,城是死点,路是活线,若是将城割裂开来,似围非围,围点打援,倭奴头痛的日子来了!”
萧百兵抬头笑道:“卑职就知道大夫一定已有考量,故违令未归。”
“你胆子倒不小。”我笑骂道:“你倒说说,若是倭奴龟缩不出,你有何本事打他?”
“嘿,城里可是没田的。卑职将高济的几个大户杀了,地里的粮食都给那些农户,只要我军来时给些干粮便好,那些农户都感恩戴德,给大夫立长生牌位呢。如此一来,倭奴要粮只好自己出城收,若是人多,我便命人带着粮食逃去山里,若是人少,我们便藏起来杀他个措手不及。”
我颌首微笑,道:“你想出来的计策,关我何事?”
“卑职不敢贪功,卑职所打旗号,乃是大夫的旗号,这等妙策只有大夫能想得出。”
我摆了摆手,道:“休拿这话来诳我,你不过是多打旗号,令倭奴虚实难辨罢了。”萧百兵笑了笑。我想了想,又道:“百兵非百人之才,我特令建营,便先赐个营号叫做‘游击营’吧,你便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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