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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洛钰之前就对将军说过,既入我贵胄,就随我贵胄礼,小丈夫之流,在我贵胄根源已久,若您带不来圣谕,也就没有立场干涉。”
齐杓这时才开口,是他责问不准所致,语气也放软了不少,“本将只是好奇,才找洛郡守请教。没成想,郡守这么反感。”
“若将军实在好奇,那我唤几个婢子帮您解答,正好您几个也好舒坦舒坦。”
她不露骨的讽刺他们,未了,又想起正事:“眼下征粮期已经结束,贵胄穷山恶水出刁民,卑职也不好多留将军。明日,请将军清点粮仓,好让卑职尽早回城处理政务。”
她起身,缓缓俯身,行礼。
齐杓自知理亏,“此次征粮,辛劳郡守了。本将军会尽早回禀圣上。请郡守放心。”
洛钰的态度已经足够强硬,所以包括齐杓在内的两位副将,也就不再吭声。
一顿宴席下来,所有人都默不作声。
为了打破这样的僵局,洛钰率先拿起酒杯,朝坐在高位上的齐杓举杯,道:“将军自是远来之客,本应卑职摆宴款待将军才是,没想到反倒让将军做东,卑职自罚一杯。”
她仰头,启唇,一杯酒已经下肚。
最开始已经闹得很不愉快,她需要在最后给各位将领一个台阶下。
为官的都懂得审时度势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忙不失的夸赞洛钰酒量好,女中豪杰等等很是谄媚的话语。
克勤在一旁帮洛钰斟满酒,弯腰的瞬间,小声叮嘱:“主子,您不能再喝了。”
洛钰……酒量很差,洛郡守病倒之前,她一直养在深闺,逢年过节才会带到军营,在父亲的陪同下,更是没什么喝酒的机会,现今,担上郡守的担子,不过两月有余,她已然在各种酒席上大醉数次,每每都是撑到酒席结束,就跑到角落里把一晚上吃的东西全然吐出。
胃痛的毛病竟也慢慢染上。
“不碍事的。”她又拿起酒杯,二敬众将领,“多亏各位,征粮得以顺利结束。”她猛地起身,有些站不稳。
这时候,坐在高位上的,在她敬酒都没有吭声的齐杓,突然走到她面前,拿过她手里的酒杯,仰头喝尽。
众座哗然。
齐将军竟然直接就着洛郡守的酒杯喝下,这样的行为,未免太过于亲密。
“这杯,当做齐杓赔礼。”
洛钰皱着眉看他,捕捉不到他此番举动的深意。
他又开口:“郡守先行退下吧,我等商议一下返程路线。”
洛钰明白了,他这是再给她解围。
齐将军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,她再不领情就显得矫情了。于是,她留下一句:“卑职告退”就匆匆离开。
刚出帐门,她就一脚踏进门侧因为清扫而堆积在一起的雪堆里,雪质松软,她失了平衡,不受控制的向一旁歪斜,她及时用手驻在帐篷一边的木桩上,才避免了全身倒在雪地的惨剧。
等全身不再颠倒,她却觉得眼前发晕,深深浅浅的踏着步子,却总是走进积雪里,走不好直路。
她小小的咒骂一句,竟然又醉了。而且,一吹风,更醉了,吹一吹,理智也不剩多少了。
后面有人唤她名字,她以为是克勤,就不再走动,等待克勤走过来将她搀扶进帐。
于是那双宽厚修长的大掌递过来的时候,她顺势抓住,并且下意识的往后一靠,将自己全然放心的靠在来人的胸膛上。
对她来说,克勤是最亲的哥哥,是个可以全然交付的哥哥。
可是,醉态毕露她的,根本就没有感受到身后的那个人,与克勤相比比,略显清瘦的胸膛。
“醉了?”
她很糊不清的回答:“嗯,应该醉了。”
“大白天的,醉了?”
她一醉,就容易兴奋,再开口有了些撒娇的感觉,她说,“想醉,就醉了”哼哼唧唧的样子。
她们还站在外面,她手脚冰冷,晃动着身体催促他赶快带她进去。
“醉了还真是和平常不一样。”
他不在调侃,一手架起她的胳膊,一手挽上她的腰,让她半个身子挂在自己身上往帐中走去。
克勤当时和几位将领寒暄几句,浪费了时间,等他跑到这里的时候,就看到一白一红的身影,走向了主帐。
他慢慢止住步子,抱着剑怔在原地,他犹犹豫豫,最后还是原路返回。
罢了,大概主子是需要拥有与付正晔独处的时间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