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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宋英粲状态好,他随时都可以来。
但是何野几乎没有在晚上特地过来看她,除了过年。
当何野悄悄打开宋英粲的卧室门时,宋英粲正背对着门的方向躺着,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在看。
一听到开门的响动,宋英粲如临大敌地把手上的东西藏到枕头下,很慌张地背过身。
何野怔了怔,下意识问:“妈,那是什么?”
宋英粲不说话,犹如犯了错误的小孩,眼神胆怯,掩耳盗铃一般把东西又往枕头深处藏了藏。
“是什么?”何野尽量用柔和下来的声音问她。
神经科专家已经来检查过第二遍,仍然坚持第一次的说法,专家得出此结论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负责缓和病人情绪的女专家说,宋英粲的肢体语言是很典型的撒谎状态。
撒谎?撒什么谎?何野强行压制住的,呈现给宋英粲的温柔下,是快爆发的火山。
他依然不敢相信,宋英粲的病达到如此严重的程度,是装的。
在僵持了长达两分钟的时间后,何野大跨步走过去,一把抱住宋英粲的肩膀,颤声道:“是什么?”
“儿子,别问了——”宋英粲突然哭了出来,哭得十分凄厉,护工紧随其后地冲进来,看着这对母子几近疯狂地嘶吼。
何野的优柔寡断和懦弱完全遗传自她,此刻何野只有很深的无奈,有的时候他也想自毁。
宋英粲真的发病了,就在何野怀中急促的抽搐,嘴角开始歪斜,双眼发白。
“糟了糟了!”护工猛地扑过来拉床边的警报铃,何野就这么抱着她,直到几个值班医生破门,把宋英粲放上担架抬出去。
偌大的空间里,又只剩他一人。何野呆呆地盯着宋英粲的枕头,忽然生出了逃避的念头。
他大概已经能猜到是什么。
何野很缓慢的,像蜗牛一样慢腾腾地挪过去,有些消瘦的能看出青筋的手指在枕头上蜷曲起来,然后扣住,手指微微发力提起,这简单的动作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。
而枕头底下,是一方小小的照片。
◇ 收到你的爱了
晚上七点,何野站在急救室的门外,等了很久很久,他先等来了江助理的电话。
“何总,我爸的手术成功了。”江助理的声音很疲惫却充斥着喜悦,又补充一句,“期间有出现一点问题,好在最后结果不错。”
何野很轻地嗯了声,想起在自己母亲的手术室门口说恭喜似乎不太好,就挪到医院外面的草地上,郑重说:“恭喜。”
“何总。”江助理握着电话,鼻音很重,又叫了他一声,“何总。”
何野正奇怪他为什么如此反常,就听见江助理很小声地叹了口气,说没什么,就挂断了。
可能家里有事的人能互相共情,何野只当他现在心理脆弱,并未多想。
同处于一片月光下的杭州人民,各自也有着千差万别的命运。
何野沉默地在停车场附近的栏杆处抽烟,栏杆外有一排卖东西吃的小推车,有老板的手伸进来做生意。
何野摇头拒绝向他递过来的烤香肠,低头瞧见一个很小的小孩正在外头扒着栏杆,葡萄大的眼睛盯着他。
小孩很害羞,被何野察觉后就跑走了,抱着她妈妈的腿。
她父母一起摆摊,一个炒饭,一个做炸串,虽然看上去不算很富裕,但父母间互相递佐料瓶子的动作,亲密无间。
“要来一份炒饭吗?”女人假装怪罪地轻轻拨开小孩,对着何野十分客气地笑道。
何野顿了顿,同样回敬她微笑:“好,来一份吧,谢谢。”
何野抱着一盒炒饭坐在医院小门的台阶上,双腿蜷缩着,他不饿,就很慢地吃。
吃着吃着,他停了下来,手袖在眼眶上胡乱地擦了把。
他难受得想呕吐,但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,于是只好默默地在风口处继续吃饭。
说不上来什么情绪,就是想起了宋英粲藏在枕头下的照片,那是何野小学作业拍的“我们一家人”,他,宋英粲,还有何大军。
照片摩挲得光溜溜的,掉了一部分颜色,就像美好的时光随之褪去。
彼时他是天之骄子,彼时他很幸福。
何野咀嚼的动作一滞,看着地面,忽然发疯似的把饭狠狠摔进垃圾桶,再站起来的时候,原本的忧伤被冰冷的怒意取代。
宋英粲被推出手术室后,待在特护病房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