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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绯樱……佚珩,佚珩,天亮了,快点起床。”
床上的少女翻了一个身。才看清楚,是偏向欧式中世纪曳地睡裙,自尾脊以上,便是由质地极好的纤细黑色丝缎穿插交错合拢。丝带早已松弛零散,长长细细蜿蜒曲折静淌在寥廓雪地般的床单,黑墨之间一条雪线曝光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,无限妖冶。
血液急促流淌之际,柳不忘理智推测:丝带松动,因为翻转频繁,说明绯樱佚珩一夜不时侧身,而睡眠不安,辗转反侧无非是由于疲惫不堪,心事重重。
柳心底闪过一丝疼惜,即逝。凑近了,单膝陷入软绵绵的床垫,一手戳了戳佚珩:
“佚珩,佚珩,快点起床,今天不去上学了吗……”不可否认,触感极其地好。
少女又翻了个身,对于忽然不平衡的床铺非常不悦。她往着床塌陷的方向翻滚过去,抱住把床压低的重物。
在佚珩抱住柳的腿之前,柳还在思考着佚珩睡衣脱落的几率。感受到腿上透过衣料传来沁人的冰凉之后,首先回想起的词汇是:冰肌玉骨。缓过神来,顿时有些懊恼,不能像一般人一样倾倒在她的雪袖樱香之下了啊。
“今天……”少女嘟哝着,柳俯下身,侧耳倾听,“好像是周六……”
他的身子一时僵住。
要是被人知道了——特别是网球部那一群人——他们大名鼎鼎的军师大人、整日徘徊操控数据伦理的军师大人,会忘记周几,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吧……
“嘭”。
房门被突兀地打开了。
门前站着微微气喘的金发蓝眸少年,以及身后风度翩翩、目光似剑的金发碧眼的少年。
两位少年,和那位少女一样漂亮的眼睛,都是沉淀了无数他未知的眼睛。而被少年们称为“大人”的,那位尊贵的少女所蕴含的,好像还要深邃许多。
蓦然想起仁王的那句话: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嗯,莫名有这种感慨,希望没有人陷入。不过,可能性不大。
回归正题,面色不大和善的那位,是蓝堂家的公子——蓝堂英、吧。而后的少年,是见过几次的一条拓麻。
却是一样的,用眼神,在凌迟自己。
“佚珩大人,你怎么能让……”蓝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。连一个人类都可以……他都还没……
只不过,蓝堂好像已经忘了自己也变成了一个人类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,或说从未深眠过的佚珩,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语。这种典型的作为不是人类的生物说出的话,让柳莲二听见肯定会起疑。
“英,这是我的决定,请你尊重。”瓷娃娃般精致的脸上,浮起阴霾,释放出无形的压力。
佚珩有起床气,也是众所周知的。
一条用稍稍责备的眼光看向噤声的蓝堂。
“佚珩大人,蓝堂不是故意的。请您原谅。”一条欠身。
“佚珩大人,需要我来更衣吗。”一条微抬眼帘,然后迅速垂下。
本就松垮垮的睡裙在佚珩起身后,更是褪到了胸脯,一片雪亮曝光在眼前。若不是活了那么久,一条也会把持不住的吧。想到这里,一条看了看床侧站得笔挺的柳,仅是面色泛红,对此他略加赞赏。
“那么,就劳驾……”
“莲二,你来。”
瞥了一条一眼,他立马拖着蓝堂走了出去。
“一条!”蓝堂瞪着眼,生生望着那扇门轻轻阖上。
咔,的一声,他的心都要碎了。
“干嘛。那是佚珩大人的猎物。”一条面色不改。“佚珩大人跟我们沉淀了这么多年的情感,那位刚认识不久的人类,再如何聪慧,也无法越过光年。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?”
“当然不是!就是……佚珩大人的注意力都不全在我们身上了,很不爽而已。”蓝堂恹恹地蹲了下来。“还有这一屋子的人——都是这个年纪的男人!”
“一切尽在以佚珩掌握之中。”执事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。
塞巴斯蒂安神在在地走了过去,吓了蓝堂一跳。等蓝堂反应过来的时候,塞巴斯蒂安又幽幽地沿着长廊走过去。
“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男人了!他家主子去哪了!?一天莫名其妙地……”
还没说完,黑色的燕尾服衣襟一动,风一般的速度移到他面前,四把亮琤琤的餐刀在五指之间,抵在他喉上,雪白的脖颈可以感到刀尖的冰冷。
正想用冰冻结,才发现在这个世界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