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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含含糊糊的话语声。
“胡说!我们眼看就到铁山了,到了铁山就有粮食了。”
下午队伍行进到了距离铁山只有几里远的地方,孙二狗和白有才真的已经是精疲力竭了,老四也已经昏厥过去了。
“二哥啊,”白有才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,现在他的体能已经彻底垮了,每次背着人走不了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:“前面就是铁山了,我去领粮食。你在这里看着老四。”
“嗯,快去快回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白有才鼓起余勇。晃晃悠悠地向着铁山方向走去。孙二狗抱着弟弟休息了一会儿,然后就起身去找水,他满满地盛了一大葫芦回来,把水小心地倒进了一个破碗里。跟着孙二狗就把弟弟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,把水碗抱在怀里想让它变得热一点。孙二狗琢磨着一会儿白有才要是又领回来饼子的话,就可以用这碗水把饼子泡软了再给弟弟吃。
孙二狗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弟弟身上,不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向西张望,突然他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呼唤:“哥哥。”
“嗯,感觉好些了吗?”孙二狗低下头,轻轻抚摸着弟弟的额头。
“好些了。”老四的声音听起来大了不少,他的眼睛也又一次明亮起来,老四躺在哥哥腿上转动了一下颈部,迷惑地问道:“三哥呢,他干什么去了?我们快到铁山了么?”
孙二狗微笑了起来,这是苦尽甘来的微笑,其中散发着无尽的喜悦和骄傲……就在孙二狗正要告诉弟弟他们的苦难已经走到了尽头的时候、就在他正要和弟弟一起欢庆他们终于从死亡行军中挣扎出来的时候,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疲惫低沉的喊声:“二哥!”
孙二狗闻声抬起头,白有才就两手空空地站在不远处,冲着他缓缓摇了摇头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孙二狗脸色一滞,跟着就又恢复了正常。他低头微笑着对弟弟说道:“快了,我们很快就要到铁山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孙家老四点点头,又闭上眼睡着了过去。
白有才慢慢踱到了孙家兄弟身边,他轻声说道:“我们继续背着他走,东江岛有船接我们上岛,那里有粮食。”
孙二狗还没有来得及回话,他们身边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号,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。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个少女拼命摇晃,接着又用力撕扯着自己头发。一个看上去是她丈夫的人站在妻子和女儿身边,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寒战。
“朝廷!”那个女人趴在地上用力地拍打着大地,直把两只手掌在土石上拍得血肉模糊:“朝廷是要饿死我们吗?”
她丈夫一言不发地蹲下把妻子抱在怀里,轻轻怕打着嚎啕大哭地女人。等白有才回过头来的时候,他看见孙二狗正在试弟弟地鼻息,接着又是脉搏,最后孙二狗轻轻拿衣服盖住了他四弟的脸庞,现在他也和白有才一样是孤身一人了。
孙二狗抬起头,盯着白有才的眼睛严肃地问道:“为什么?朝廷到底为什么要饿死我们?”
……
崇祯二年闰四月。毛文龙再三上书弹劾袁崇焕贪污东江军饷,并切断东江粮道。在他最后的一封控诉信里,毛文龙全面驳斥了文官对他的污蔑,首先是军饷问题:“其收本色一百二十万八千有奇,折色一百四十万一千三百余两。名实不相应!日夕借粥芶全性命。一切米豆布帛之类,不得不转贷四方之商贩,饷到而偿之,而岁饷竟无音耗!”
八年来拿一百四十万银子和百万石米,平均到每年只是给七千人的军饷和粮食,毛文龙争辩说,东江镇几十万军民拿七千兵的饷粮,根本就连吃都吃不饱,又怎么可能贪污?随后他又质问户部勘合兵员后只肯给东江镇半饷:“且一兵给月银一两四钱,米一斛。此定额也。乃计部有一军减半之说。臣以为同一士兵,而关宁与东江作两视。不知作何主见!?”
洋洋洒洒一份奏章中,毛文龙又尽情地喷发了一次怒火。最后他甚至把矛头指向了整个文官阶层,冲着崇祯皇帝怒吼道:“实在是文臣误国,而非臣误国;诸臣独计除臣,不计除奴,将江山而快私忿,操戈矛于同室。”
崇祯看完奏章后,就把这份奏章转给辽东都司府。让袁崇焕作出解释。
这个时候袁崇焕已经和皇太极进行了长达四个月的议和,还写信给兵部尚书王洽寻求支持:“关东款议,庙堂主张已有其人。文龙能协心一意,自当无嫌无猜;否则,斩其首,崇焕当效提刀之力……”
袁崇焕对毛文龙的指控先是故作惊讶一番,表示他根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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