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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边上不太远还有口井,风吹树叶,阴凉底下凉风习习,带着清凉井水的沁人心脾。
只在此时,前头哥哥住的院子,有“哗哗”声,怎么听都像是舞剑破空的声响,想着慕正泽平日根本不碰兵器一类,猛地想起,原来,裴逸楼已经在这儿住了一个月了,安安静静,跟没有这么个人存在一般。
往常三年里,每每二人不是拌嘴,就是互整,虽说总是气的上窜下跳,可也玩的很哈皮,如今裴逸楼收敛气息,她总觉得不对劲。
睡意也无,便悄然起身往前头院里瞧瞧,裴逸楼那厮,又是发什么神经。
日头没有先前毒辣,可气温也热的紧,裴逸楼难得的穿了一身正经的白衣,头发在后半拢,手上执一把血红色的剑,在阳光底下一招一式练得认真。
许是没有见过真正古代功夫,现代来的慕颜心便被震在当场,剑身如血,好似染了多少鲜血一般,凌空翻飞,剑刃一抹银色,吹毛即断。渐渐的,颜心脸上红了起来,不知是晒得,还是……被前头练剑的人吸引。
额上垂下两缕发丝,白衣飘逸。裴逸楼本就生的俊美,长眉如柳,身若玉树,如雕刻般精致分明的棱角。浓密的眉,高挺的鼻,削薄轻抿的唇,偏偏一双眼睛乌黑深邃,如同揉进了淡雅如雾的星辰一般,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,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高贵与优雅。
颜心此刻才觉得,或许以前从未曾仔细瞧过他。
以前的那些年,裴逸楼将一代纨绔扮演的十足十,挥金如土,身边美女环绕,哪怕不见他与谁过往甚密,仍旧俘获京中无数名媛贵女的倾心——原来,他有那资本。
一套剑练完,裴逸楼暴躁异常的心也沉寂下来,一双眼睛暗含杀意,却猛地回头瞧见倚着门框的慕颜心。
颜心还沉浸在刚刚的思绪里,却被一股寒意迫的差点站立不住,迎上了裴逸楼的霸气侧漏……
两个人许是没想到一个月没见,会是此种场景心境里相遇,都愣了神,久久没回转心神。
最后还是慕颜心打迫沉寂,带着她招牌的甜笑:“你今日怎么这么勤快?”
裴逸楼心情本就抑制不住的烦躁,见了慕颜心难得给的好脸色无动于衷,阴沉着脸,嘴唇一直就没放开过,紧紧抿着,瞪了她一眼不做理会。
“你有烦心事?”颜心好心问道,走上前去摸他血红色的长剑,剑谁没见过,很显然裴逸楼手里的是把名剑。
裴逸楼长身独立,整个人显得落寞萧索,谁知这情绪却被颜心毫无顾忌的伸手取剑而激怒,一个不留神,身上的煞气冲着颜心而去,颜心手划过剑身,整个人往一边的井口飞去。
颜心惊慌失措的一声尖叫,裴逸楼眼望着一条血色沿着颜心飞起的路线一路蜿蜒,顿时知晓伤了人,一跃而起,在颜心脑袋差点砸在石头上时,伸手拦腰接住。
颜心从手心沿着小臂长长一道口子,鲜血撑破束缚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流了一地,连她新换的粉色的长裙都染上一大片殷红。
慕颜心哪怕前生后世都没经历过,一把剑碰一下都不行,此刻已经吓得哭了出来,“你干什么呀!”
声音里是裴逸楼从未听过的颤栗,那个永远不怕他,总跟他做对的小姑娘带着哭声质问。
连日来被秦妍所滋扰的心境,此时全扑在那一长道血口子。毫不犹豫的,裴逸楼亲手点了颜心穴道,怕是再流下去,她全身的血都流尽了,不是没杀过人的,可颜心一双带着质问惧怕的眼睛在他面前挥散不去,从未曾有过的手忙脚乱,“谁让你偷我的剑。”
可惜,心里的歉意与怜惜弯弯绕绕却只说得出这么一句。
颜心疼得难受,看着自己流出的那么多血,害怕极了,没有伤的左手紧紧抓着裴逸楼的衣裳不放,平日里对着他的跋扈全然没了,战战兢兢的问:“我会不会死啊……”
裴逸楼抱着她,脚下速度极快,往颜心屋里而去,低头瞧了眼怀中的慕颜心,哪怕肯定日后连疤痕都不会叫她留下,此时也有些心慌,低声安慰她:“别怕,口子不深,你乖乖睡一觉。”
又点了她的穴道,伸手取了身上的短哨。
没一会儿,屋子里闪进两个黑衣人,中间架着一个老者,手里还拎着一个木箱。
“你能不能别每次叫你的手下这么带着我乱飞?差点把我孙子给吓死!”老者一被放下就嘟嘟囔囔,啥也没问,径自走到床榻上颜心的身旁。
右臂的血流的极缓慢,老者取了银针又撒了药沫子,絮絮叨叨。